第二十三章 愛吹牛的達官[第1頁/共6頁]

玄奘道：“貧僧言儘於此，大汗若還是感覺不忿，儘可殺了玄奘，玄奘自是無怨無悔。”

玄奘看了看統葉護可汗因喝多了酒而充血的眼睛，內心很清楚他已動了殺氣，他儘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可汗為防大唐軍隊而封商道，此舉隻怕對大唐無甚影響，反而勒住了本身的脖子。”

玄奘淡然一笑：“也對。當年，隋煬帝派兵四周撻伐，也說是為了百姓。這話說得很好聽，可百姓卻並不承情，因為他們已經流浪失所，十室九空。可汗當知，這兩種戰役完整就不是一碼事。就如同一個家庭，一家之主當然應當庇護家人不受淩辱，但若真正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卻應當度量一顆仁慈之心，做端莊行當，日子總會超出越好；如果為了一己之私利，鼓勵家人去當強盜，四周劫奪，殺人放火，就算一時髦盛，隻怕也不悠長，終究會為家屬帶來毀滅和災害。須知殺人的人，總有一天會被人殺；搶人的人，總有一天會被人搶。”

玄奘點頭道：“貧僧一貫覺得，大汗乃是草原上的雄鷹，卻不知為何竟做此雞婆之舉？”

那些還在龜茲的旅店裡借酒澆愁的商侶們，你們能夠解纜了。

玄奘不由啞然發笑。

他一把將空碗摜在地上，對身後的官員說了聲：“傳……我的……號令，撤了淩山……商道上……的……兵馬……”

輕風席席的山道上，模糊傳來駝鈴的叮咚聲，凝目瞭望，一支駝隊從山崖的轉彎處搖搖擺晃地轉了出來，每一峰駱駝上都捆紮著如山的箱包。

究竟上，對於一個馬背上的民族來講，讓他們放下屠刀登時成佛底子是不成能的事情。

“摩咄達官，我們聊聊好嗎？”玄奘指了指中間的空位。

“你說甚麼？！”統葉護的眼中已現肝火。

玄奘心中感慨，這個統葉護可汗公然具有極高的威勢，乃至於販子見到他竟會嚇得那般短長。但他和他的軍隊並冇有動那販子的駱駝和財物，隻此一事，便可知他的確是這一帶的魁首人物，而非匪賊強盜。

看著統葉護仍然梗著腦袋的模樣，玄奘悠悠地說道：“實在大汗應當曉得，唐乃禮節之邦，隻要大汗不像頡利那般主動招惹淩辱大唐百姓，唐軍是不會來打擊的。”

那人憨憨一笑，小聲道：“大汗給法師的酒，法師還冇有喝……”

“哦？”玄奘看著他，“敢問施主尊名？”

玄奘文雅地品了一口茶，悄悄說道：“大汗不必起火，願聽玄奘講講為何不該封路嗎？”

“法師是在叱罵我嗎？”統葉護可汗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

淩晨的雪山顯得格外斑斕，雲自山腰緩緩遊動，就像少女披上的輕紗，山下繁花似錦，山間鬆濤陣陣，彷彿置身於夢境當中。這是一個安好得冇有一絲風的高原的拂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