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千大千世界[第1頁/共19頁]

玄奘點頭。

高僧在各個寺院輪番講經，這在佛教界是常有的事，景法師自是一口承諾。

“玄奘是削髮人，一早跟師父乞假出來，入夜未歸，連晚課都冇有做，已經很不象話了。”

“居士宿具慧根，所言甚是，”玄奘道，“如果佛陀化身蚱蜢去度化飛蟲，那麼他的化身也必定和真正的蚱蜢一樣，隻能活三季。以是居士若見有人活到七八百歲，千萬彆當他是神佛，那十有八九是妖物。”

問這話時，肖衍心頭已是強壓火氣。他想，你把我全否定了，卻又說甚麼“無聖”，那麼你又是誰呢？你否定我，莫非不是為了證明你本身更高深嗎？

“玄奘？”聽到這個名字，何弘達竟不由得放下腳，坐正了身子，“傳聞前些日子洛陽出了件奇怪事兒，一個方纔剃度削髮冇幾天的小和尚，隻用三言兩語，就把一幫子閒極無聊跑到廟門前惹事生非的儒生羽士們都給難住了，那便是你嗎？”

達摩一聽，還真應了師父那句“那邊的人好功德”的話了！明顯，梁武帝滿腔熱忱，就等著這位來自西天佛國的和尚給他一個功德銜兒。

“《長阿含經》中說，同一日月暉映下的一個空間，就是一小天下。一千小天下是一小千天下，一千小千天下是一中千天下，一千中千天下是一大千天下。以三積千，故名‘三千大千天下’。”

恰是寒露滿地的暮秋，林中鬆風飄飄如韻，石下清泉潺潺有聲，山間浮雲繞青峰之頂，峰頂明月照嫩桂之容。

何弘達嘲笑：“這人間又有幾個削髮人曉得禮本身的心，念本身的心，向心內求佛，不向心外求佛的事理呢？”

“如何了？”何弘達瞪著眼睛解釋道，“我曉得你是和尚，這但是我專門下山為你買的，是素的！”

“佛門莫非就靠一個黃口小兒來撐門麵嗎？”

在他看來，作為洛陽四大道場之一的淨土寺，經籍已經夠多，這座山間梵刹不管如何也比不了的，但既然來了，看看老是好的。

“你們世尊？”何弘達不覺得然地笑道，“他也觀星嗎？”

“小僧玄奘，乃是來少林寺掛單的沙彌。”

“好，你將心拿來，我替你安！”祖師很乾脆地說道。

這是當然的，玄奘想，那是佛教最核心的東西，毫不是用精彩富麗的大要情勢便能夠潤色和替代的。

玄奘搖了點頭，耐煩解釋道：“統統法皆是眾緣所生，天國也隻是因無數眾生的業力而天然生出的，與佛陀無關。”

鮮紅的血，濺灑在紅色的雪地上，映著求道者堅毅的目光。

“那麼，甚麼纔是真功德？”武帝詰問。

想到這裡，玄奘心中一動——是啊！他來這裡乾甚麼？他天然是為你我而來。然佛菩薩也一向都無處不在，為何眾生就是收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