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河中驚魂[第1頁/共5頁]

“困不困難那得看環境，”瓦倫道，“我曾為很多人帶過路，乘坐木頭筏子穿越那條河。有一回筏子翻了，巨浪把那些人衝上石壁，砸成了肉餅。我比他們反應快，隻斷了一條腿。”

“這真是我們前次過的那條孔雀河嗎？”道緣奇特地問。

那人身材坐正了些，侍從在一旁遞上茶，他卻冇有接，眼睛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有些獨特的僧侶。

繞過一個彎便進入峽穀地段，河道變窄了，但流速卻更快了。玄奘看著前麵數尺高的大浪，一個接一個地衝上峽穀壁，他一麵以漿為舵，節製著方向，一麵在內心冷靜地誦起經文來。

索戈的筏子在他前麵，這個大漢試圖將筏子拐入中間較緩的水流當中，但他的儘力毫無結果，水流與水流之間彷彿有一股奧秘的不為人知的邊界，絕非等閒能夠超越。

道誠躊躇了一下，又看了看伊塔，這女子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玄奘一哈腰走了出來。

“瞧見冇有？索戈退出了，”安歸用手在人群中一劃拉，“這內裡的人都不恨你，你能夠任選一個同船。你放心，冇人會把你扔河裡去的！”

“伊塔，扶住了！”玄奘仍舊攀在木筏上，焦心腸說道。

“莫非從這裡就到不了龜茲嗎？”玄奘問。

“去吧。”玄奘溫言道。

伊塔頓時欣喜萬分：“多謝師父！”她內心打動，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水流湍急的孔雀河彷彿一條鑲滿珍珠的玉帶穿行在群峰萬壑之間，離得很遠，就聽到它的聲音，走到跟前，那聲音更是如雷般震耳。

站在河邊往下看，河水就像一團團輕柔的綢緞，抖著雪青色的浪花，翻滾著，一個個湍急的旋渦，滾滾遠去。

冇甚麼好怕的，他悲觀地想，現在要比當時好很多，起碼人在筏子上。

伊塔不由得為之氣結，索戈則幸災樂禍地瞥了她一眼。

想到這裡，玄奘終究點了點頭：“好吧。”

“你們得先度過孔雀河，再顛末一片大水泡子，才氣達到龜茲國境。”

“嘿！小師父，你彆跑啊！”安歸從速帶著另幾名手力，去追道通。

此時，他們的筏子已落空了均衡，跟著伊塔“啊”地一聲大喊，木筏一個側轉，在水中翻了個個兒！筏上的兩人就像蓋簾上的餃子一樣，被倒入翻滾的水中！

“快抓住筏子！”當耳鼓浸滿水的一刹時，伊塔清楚地聽到了玄奘的呼喊聲，她當即伸手，抓住從筏上垂下來的一條繩索。

“你上哪兒弄船去？”道信笑著問。

內裡的空間挺大，清算得非常整齊，靠右的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上麵半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氈衣，滿麵髯毛，一條腿少了一截，但雙目倒是炯炯有神。

“你們走錯路了，”瓦倫的聲音懶懶的，“到龜茲不該從這裡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