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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婉臉紅耳赤，氣得把窗子啪地一聲關上了。

是徐淩的字。

這幾行詩，若非是她陪著幼弟讀四書五經，一篇篇翻過，且這幾句剛好是她看過的，不然怕還是兩眼一摸瞎。陸清婉抿了抿唇，內心感覺有幾分澀意，又多了幾分啼笑皆非。

“你返來就是為了奉告我這件事的嗎？”陸清婉聽到這裡，心軟了幾分。她那樣一走了之，僅僅隻留下一張紙，剩下的爛攤子滿是徐淩在清算，實在是很對不起麵前的這個男人的。仰仗的不過隻是貳心底的幾分厚愛罷了。

她略略盯著它出了神，徐淩寫這幾句話是甚麼意義，他莫非懂她識得這些字嗎？如果她大字不識一個，仍如同上輩子普通，他費了一番工夫寄來的小信，豈不是白搭。

徐淩點頭：“回書院。”然後他將目光投到陸清婉的臉上，頓了頓道：“呂望舒的事情，已經處理了。放心……”

小鴿子又收回一聲短促的鳴叫，薄薄的眼皮眨了眨，雙翼展開撲棱了一下。徐淩一隻手撐起它，目光落在了它的小腳之上。

它的頭是淺灰色的，尾部則為雪一樣的純白，嘴短眼大，雙翼健旺有力，渾身圓潤。陸清婉抓住了它，信鴿收回短促的一聲叫。

“南有喬木，不成休思。漢有遊女，不成求思。”

徐淩捧著那隻圓潤健旺的小灰鴿，淡笑道：“帶它來認路啊。”

它是來給本身送信的？難怪方纔不管她如何趕它，這小牲口都不肯意飛走。

陸清婉稍稍後退了一步，搖了點頭，才發明本身所瞥見的並非幻覺。而是徐淩真的站在她的窗邊。

忽而窗子翻開了，陸清婉木著一張臉，問他：“你要回家了嗎？”

南山之上有高大的喬木，但是它卻不能讓我歇息。漢江之上有斑斕的女子，卻求而不得。十二個蠅頭小字，工緻且清秀，筆鋒圓潤而一氣嗬成。

陸清婉撿了起來，不料之間視野落在那零散的字，略有幾分的眼熟，陸清婉不會認不出來，以是她的臉上暴露了幾分驚奇。

寫完以後，陸清婉一樣地卷好，謹慎地塞入了小灰鴿子腳上綁著的細圓筒上，翻開窗戶，把小灰鴿子放飛了出去。

在翻動檢察之間，陸清婉拇指不經意之間碰了一下它腳上繫上的紙條，紙條被推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我心並非草蓆軟，不能肆意來翻卷。

“威儀棣棣，不成選也。你是這麼想的嗎？”

隻見阿誰清雅如玉的男人，彷彿從一片光輝的陽光當中走出來，伸脫手來遮住了她閉上的眼睛。寬鬆而肥大的袖子，投下了一片暗影。他的手帶著溫意。

“那是哪樣的，說來給子嘉聽一聽？小婉來教一教我啊……”

陸清婉將它捧在手裡，放到牆沿處，欲讓它重新飛迴天空去。它撲棱撲棱著雙翼，反倒飛入了陸清婉的書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