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設計誆繡娘[第2頁/共3頁]

柳娘子道：“前幾天那位買手絹的女人來尋我，拿了一副畫，讓我還是幫她仿造一串佛珠。黃色蜜蠟珠串，上邊有個心字吊牌，可不是和女人現在戴的一樣？莫非女人本來是一對珠子，丟了一串？”

寶弦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印象了。”

柳娘子笑道：“我天然懂的，蜜斯們的事情，小婦人一概不知，隻是進府幫丫環們看看花腔子罷了。”

寶弦笑道：“儘管收下吧！你方纔送了我酒令簽子，我拿這個還你也不算甚麼。”

講究又不張揚。藍水心穿戴一貫樸實，我並未留意她的貼身物事都是甚麼材質，現在聽柳娘子描述了幾樣，的確是藍水心平時穿戴。看來她是有錢人，並且是個不肯讓人看出來的有錢人。會武功，又有錢，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

我並未將那絹子帶在身上，應寶弦取了她的出來，遞給柳娘子道：“便是塊和這個一樣的。”說著又嘟起嘴來抱怨道：“你早就應允了我，東西都是自家針線，獨一無二，如何卻賣了彆人一樣的？”

柳娘子說完話便走了，我仍坐在寶弦榻上入迷。她俄然遞給我一個絡子：“喏，送你了。或者掛在床頭，或是籠個玉佩係在腰上，壓衣角也好。”

“甚麼？”

我理不出眉目，見柳娘子說得細心，便從袖管裡取出全數的幾兩銀子賜給她，也算圓了阿誰大師蜜斯的謊。我拿銀子的時候，柳娘子掃了一眼我的手腕，奇道：“女人這不是有一串了，如何還讓我們去仿？”

我道：“這麼精美的絡子，想必不便宜，柳娘子家的東西我可不敢收。”

寶弦紅了臉，作勢要搶歸去，我忙緊緊捂住。她撇嘴道：“隨便你給誰，歸正不是我做的，冇甚麼見不得人的。”

寶弦也機警，聞言便道：“姐姐身份崇高，不比我們，那裡有工夫管這些閒事。”

柳娘子問道：“甚麼手絹？這位女人用過我家的東西？”

我接過來一看，藏藍的色彩裡挑了兩縷鮮豔的鵝黃細線，編成一個繁複的胡蝶模樣，翅膀處各綴了兩粒淡青玉珠，更添幾分靈氣。上麵絲絛處結了網兜，大小能夠放個墜子。

她顧自猜想，我卻悄悄心驚。我這佛珠是秦攸送的，與這個天下全無乾係，藍水心仿造它做甚麼？總不能是閨蜜情侶手串吧？

我聽出些蹊蹺，用心挑眉問道：“喲，這簽子本來也不是我送的，那這個絡子是讓我還給誰去？”

那婦人三十幾歲年紀，麵貌淺顯，神采倒很端莊。她身上衣料並不華貴，但是花腔極新奇，灰鼠小襖領口袖口都精密地羅了銀線雲紋；裙上是由暗紅、玫紅到桃紅深淺交叉的桃花圖案，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去；手裡托著一個綢緞承擔，連那承擔布上都繡了栩栩如生的交頸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