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央金[第2頁/共3頁]
“救……拯救……”薄子夏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四肢彷彿都被凍木了,冰冷的江水往口中湧。那劃子彷彿看到了她,加快速率劃過來,盪舟的人將木槳伸給薄子夏,讓她攀住。
正在絕望的時候,薄子夏聽到有槳劃水的聲音。在她昏黃的視野裡,呈現一艘向她駛過來的劃子,船上坐了好幾小我。他們是修羅道的嗎?薄子夏不曉得,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儘力伸起*的胳膊,向著小舟揮動。
有一隻冰冷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悄悄撫摩著。薄子夏感覺舒暢,又略微安靜了一些。這個手時誰的呢?誰會對她這麼好?對她好的人,不是早都死了嗎……莫非是合德?她晃了晃腦袋,嘟噥了一個“合”字,又沉沉墮入了昏倒。
薄子夏正鎮靜無措間,忽聽霹雷巨響,船頂被燒得塌了半截,船柱幾乎砸中她,煙塵和火苗自船麵上躥起來,船身開端狠惡搖擺。眼看船就要翻了,薄子夏彆無他法,退無可退,隻得縱身一躍,跳入江水中,向岸邊泅渡。
“當然是丹陽船埠的堆棧啊!不然,我們哪有落腳的處所?”央金說道,又笑了起來。
“我曉得你是在醒著呢。”
薄子夏點了點頭。央金的笑容非常誠心,讓她也感覺心中略微好受了些。這些吐蕃客商固然來路不明,也不知是做甚麼的,留在他們身邊隻是權宜之計,但總比流落街頭要好。
薄子夏拔出彎刀,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船舷上。這類新月形的飛鏢在她麵前殺死了好幾人,而她連是誰擲的都不曉得。
“那這裡是——”
甫入江水,薄子夏就悔怨了。水流大要上看起來不急,實際江麵之下皆是暗潮,且江水格外酷寒。她掙紮著遊動了幾下,便一點力量都冇有了。客船已經燒了起來,火光映紅了半個江麵,而彆的半邊,月影淒清。薄子夏望著水上映的月影,悄悄歎口氣。
這船是入夜便走。薄子夏在船舷邊挑了個清爽的處所坐下來,手伸到袖子裡,攥著袖女人的阿誰荷包。船順風而行,明每天亮時,就能到金陵了。薄子夏將頭靠著船舷,聽著江上的水聲,一輪江月映在水麵上,莫名的淒冷。提心吊膽了一天,她確切有些累了,船在水中行著,她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薄子夏再度醒轉過來。
“這是如何回事——”薄子夏一句話還冇有問完,忽聞一聲甚麼東西觸肉的鈍響,那男人隨之倒在了船麵上,抽搐幾下,便不再動了。薄子夏吃了一驚,蹲下身去檢察,隻見此人的後心上有一個新月形的飛鏢,鋒利的一端深深冇入體內,血從他的衣服中排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