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複仇[第2頁/共4頁]

她躺了一會兒，又睡熟了。不知睡了又多久，一陣撥弄三絃的聲音將她吵醒。薄子夏展開眼睛，見天已經大亮，央金正坐在房中撥弄三絃，彈著彈著，便隨曲調唱起來。薄子夏聽不懂她所唱的歌詞，隻感覺央金的聲音高亢美好，比之城中最好的歌姬，不知要勝出多少。

“修羅道跟吐蕃冇有乾係。”

也不曉得是甚麼時候愛上她的，但是現在想來，或許已經愛了她幾生幾世。

“都死了？”

薄子夏是她的心魔。

彷彿被人如許抱住小腿感受也並不壞……薄子夏不是冇有被合德摟著睡覺，但那美滿是彆的一回事了。薄子夏驚駭合德，怕得短長。

央金說：“他們明天有事情要忙，能夠傍晚纔會返來，這一整天我就陪著你啦。”

薄子夏現在一聽“彎刀”這兩個字就想顫栗。她端來水給頓珠洗濯傷口，傷處不是很深，卻拖了長長一道，可見傷人者出刀很快，不曉得何方崇高所為。

“我不曉得，應當不是厲鬼道乾的。”閻摩一邊說一邊往大殿以後走，“被殺的阿修羅家屬都是住在城中堆棧的。我本日有事疇昔叮囑，一推開門出來，見樓上樓下都是死人，嚇得我差點就去衙門報官了。”

總算又撿返來一條命。薄子夏平躺望向驛站灰濛濛的天花板，不曉得是該光榮還是該哀思。

薄子夏悄悄挪了下小腿，央金抱著不放，反而又摟緊了一些。薄子夏哭笑不得，想央金也是冇復甦過來，也就隨她了。

央金與她抵足而眠，床鋪並不寬，兩小我一同睡有些擠。薄子夏聞著央金身上那股藏香異化酥油的氣味，聽著她的鼾聲，內心倒感覺結壯了很多。她與這群吐蕃人素昧平生，就算彆有目標，也不是衝著她來的，留在此處，反而最為安然。

“吐蕃那邊的轉經輪。”閻摩嘲笑了一聲，“舍脂，你明白了嗎？殺人的應當是吐蕃人。”

“總能找到的。”薄子夏安撫道，她不明白為甚麼丟了一個轉經輪讓央金這麼衝動，大抵是央金對她阿媽的豪情非常深厚吧。央金低著頭，俄然抱住了薄子夏，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小聲抽泣了起來。薄子夏拍著央金的後背安撫，就像兩三年前安撫合德那樣。但是在她的影象中，阿誰合德確切是死了，連帶影象都變得恍惚了起來。

薄子夏披衣下床，摸了摸額頭，感受燒已經退了。她走出房門向兩邊看看，驛站裡靜悄悄的，乃至能聽得見樓底下掌櫃在撥算盤珠子的聲音。薄子夏轉頭問央金：“你的那些家人呢？”

“如何――”合德一時冇弄明白他這話的意義，閻摩頓住腳步，大聲道：“修羅道中很多人都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