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白[第1頁/共4頁]

薄子夏在山坡上轉了好幾圈，眼看太陽逐步西斜，風打著卷吹起來，吹得薄子夏身上發冷。她走入樹林中避風，聽到枯枝在頭頂簌簌作響，有雪從樹枝上被風吹落下來。薄子夏轉過臉，見合德仍然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她低著頭艱钜地踩雪往前走。太陽西偏，林中暗了下來。薄子夏內心越來越急，因為走得倉猝，身上連燧石火把之類的東西都冇有帶。萬一需求在雪坡上蹲個一夜，非凍死不成。她假裝仰起臉去看日頭，悄悄往身後瞥了一眼，見合德就站在不遠處，薄子夏留步她亦留步，隻是看不清合德臉上的神采。

走了約小半個時候，薄子夏瞧見麵前雪地被踩踏過，一側的大樹上有薄子夏不久前斫下的陳跡。她歎了一聲，倚著樹乾坐下來。

合德的手還是固執地伸向了薄子夏，落日從樹杈間隙落了出去，在合德身邊投下了一束光，將慘白的雪地也塗成了暖和的金色。薄子夏俄然想到，合德的肩膀在分開修羅道時受過傷，而此時她的手卻一向伸向本身，未曾放下來過……

合德將風燈扔到地上，伸開雙手用力擁住了薄子夏。她的體溫夙來很低，手觸到薄子夏的皮膚時，也總讓薄子夏遐想到冰塊。但是此時現在，薄子夏望著躺在雪地上那盞陳舊的風燈時，她想，合德的度量或許比夜晚山林中的厲風還要好一點。

“迷路了？”她問，語氣平平。薄子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冇有說話。她望向遠處看不清的樹林邊沿，冇在昏黃和冰冷的霧氣當中。合德左手拿著風燈，將右手伸向了薄子夏；薄子夏微微一怔，卻並冇有去抓住她的手。

“歸去吧。”薄子夏說。再不歸去，天就要黑了。夜間山裡有太多的傷害，合德身上另有傷，兩人不必然能對付得來。

還冇來得及多想，合德就將鐵環扣在本技藝上，隨後將薄子夏彆的一隻手捉過來，將兩個鐵環上的釦環鎖到了一起。

“或許是在你對我伸脫手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或許再更早之前我就愛上了你，但總不會差太多。”合德輕聲而耐煩地說著，“有人教我如何借力打力，教我如何借刀殺人，教我如安在最暗中最肮臟的處所活下去，卻向來冇有人教我如何愛一小我。”

薄子夏開初隻是沉默，垂下眼睛，看不出甚麼神采。俄然間，她的手指顫抖著抬起了，撫上本身的耳垂。合德為她所打的耳洞冇有癒合，餘著已經發暗的傷痕。

薄子夏低頭看了看本身和合德被鎖在一起的手腕，頗哭笑不得。合德倒是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普通笑起來，扣住了薄子夏的手指，持續牽著她往山上走。

“不會。我夜觀星象，今晚是晴夜。再說，我說過，我會護你全麵。”合德轉頭對著薄子夏一笑，落日開初還掛在樹梢，此時快落到樹乾上了，斜斜照進樹林的光映著合德的側臉，她整小我看起來就像是用冰雪所雕鏤的普通，漂渺得彷彿頓時就要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