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交鋒[第1頁/共3頁]

合德與薄子夏走出密林，麵前是一片略微開闊的空位，再走上幾步，就到山頂了。林明思的歌聲聽起來是從那邊傳來的。

“固然我並不想現在將修羅道的人趕儘撲滅，但是既然你呈現在這裡，那麼也就隻能說一聲抱愧。”淩令靈負手說道，固然語帶殺機，但神采卻怡然得意，彷彿說出的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薄子夏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帶著冰雪和炭火氣味的氛圍，肺裡都被這類酷寒刺得一陣陣發痛。林明思仍然在身後一邊烤火一邊哼歌，對這邊的動靜置若罔聞。

才走了冇幾步，薄子夏俄然感遭到身後有陣風颳過，她還冇來得及閃躲，頭上便捱了重重一下，頓時麵前天旋地轉，金星亂閃，薄子夏後退了兩步，跌倒在雪地上。

“不是，我如何會對昔日同門動手？都是三淩先生打的。”林明思從速攤開雙手以證明淨，樹枝啪嗒落到了地上，聲音倒把薄子夏嚇了一跳。

合德沉吟了一番，將風燈舉高，彷彿在衡量著甚麼。俄然，身後傳來了一個降落的聲音：“既然都走到這裡了，為甚麼不上前去？”

林明思衝進了樹林裡，倚著一棵大樹，低頭喘粗氣，不斷用手撫著胸口：“哎喲，嚇死我了，一句話冇說好就打起來……我的番薯還冇烤熟，真是的……”

“你瞞了我甚麼，對嗎？子夏。”淩令靈的聲音仍然暖和。薄子夏的手指顫栗，合德用力攥住她冰冷的指尖，擔憂地側過臉去看薄子夏。

為甚麼要這麼做，她卻不明白。直到淩令靈再度開口說話，薄子夏才發明她們已經把淩令靈晾在一邊太久了。

“要疇昔打個號召嗎？”合德喃喃道，“他在這裡到底想乾甚麼？”

她能聽到不遠處暴風吼怒的聲音，雪紛繁被捲了起來，但是就在數步開外，倒是風平浪靜。腳步印在厚厚的積雪上，鞋子裡彷彿進了雪，腳指間冰冷得近乎於麻痹。薄子夏隻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轉頭望著茫茫夜色，她看不清合德與淩令靈的戰況，隻直覺合德並不會占上風。

“師公還想要曉得甚麼？”薄子夏問道。歸正看這環境，厲鬼道也是回不去了，還不如豁出去，再想脫身的體例。

合德欠了她的，如果要討還，也該當由她薄子夏親手討還，旁人更無資格置喙。

風從坡上吹下來，帶來一股燒木頭的氣味。薄子夏感遭到了冷，悄悄地顫抖起來。隔著衣袖，合德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躊躇了這麼久，我想我已經曉得答案了。”淩令靈慢悠悠地說著。合德向薄子夏這邊挪了半步，附在薄子夏耳邊輕聲說：“一會兒你見風燈轉綠，你就往山坡下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千萬不要轉頭，也不要管我，明白嗎？”

“你……”薄子夏甚麼話都說不出來。林明思生的那堆篝火還在熊熊燒著，山頂這麼大的風，竟然也冇有被吹滅。她第一次如此當真地打量著合德，彷彿心中有把刻刀，將麵前所見的合德的模樣都在心中一刀一刀描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