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果報[第1頁/共4頁]

“先等一下。”合德走到婆雅稚的身邊跪下來，雙手合十，深深躬身，髮梢浸入空中半乾枯的血裡。合德念著梵語的經文，像是在與她這所謂的“父親”最後死彆。見她這幅模樣，薄子夏內心有些淒然。合德與婆雅稚該當是有豪情的。但是她轉念一想，當時將厲鬼道滅門的主謀，所謂阿修羅王就躺在此處，輕而易舉被他的親生女兒所刺死，又感覺心中頗不是滋味。

隨後合德站起家，加快腳步去追已經快走出大殿的淩令靈，薄子夏一起小跑跟在前麵。

薄子夏不明白合德這句話是甚麼意義，莫非是說合德也曾想殺了婆雅稚？來不及想太多，她隻沉默著持續跟合德沿著暗中的走廊往前走。修羅道此時空無一人，隻要前麵幾小我的腳步聲，隔著濃濃的黑霧傳過來時，帶著反響，顯得非常駭人。薄子夏有些驚駭，合德便扣緊了薄子夏的手指。她的手很涼，唯有手心溫度相觸之處纔有一些暖意。

滿室的燭火驟亮，隨後又暗了下去，燭影在牆上搖擺出可怖的影子。婆雅稚口中湧出了深紅色的血，眼睛大睜著彷彿要看清楚甚麼，終究還是逐步地失了神采，手從胸口滑落下去，上麵滿是鮮血。

不但薄子夏，連同合德都大吃一驚。薄子夏來不及禁止，合德已經取出了風燈，一豆燭光搖擺著，轉眼化作綠色，殺氣騰騰的綠色。站在不遠處的乾達婆手中持刀，似偶然地往合德這邊挪了兩步，用眼神表示合德不要輕舉妄動。

薄子夏的目光超出暗中去打量白袖蘿和婆雅稚，但願能尋覓到他們麵龐上類似之處，隨後內心又是一沉，白袖蘿既然開口管婆雅稚叫“父親”，莫非是說她要皈依修羅道？當真如此的話，白袖蘿的態度倒顯得耐人尋味了。

白袖蘿的沉著出乎薄子夏料想，她說出一長串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冷冷的，不帶甚麼波瀾，隨後就像是冰塊溶解在大殿上空迴旋著的霧氣當中。

“我向來未曾沉淪……”婆雅稚的聲音越來越輕，連這悄悄的一句話，都變得如同幻影，無從捕獲。

乾達婆歎了一聲，漸漸走過來，打量著婆雅稚的屍身。

白袖蘿彷彿有所躊躇，一擊到手後並冇有再行動，婆雅稚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身材俄然以腳根為軸悄悄巧巧一轉，緊接著一腳飛起踹向了白袖蘿。

婆雅稚約莫是脾氣有些暴躁，既不肯聽白袖蘿所說的話，也不肯讓她再滯留此處，沉聲低喝了一句：“彆混鬨。”便伸手疇昔拽白袖蘿的肩膀，一邊回過甚叮囑乾達婆：“帶她分開此處。”

“我要去地牢的十五層之下。我曉得那邊時嚴禁阿修羅家屬進入的，但是現在阿修羅王已死，想來你也很獵奇吧。”淩令靈悄悄歎口氣，臉轉向了白袖蘿，不知是陳述還是抱怨，“你殺了他倒是痛快，但是很多事情今後都成了奧妙。既然死人不能開口發言，無妨一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