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告彆[第2頁/共3頁]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林明思端著一盆熱水上樓，見薄子夏正坐在窗前發楞，合德仍然如死人般躺在床上，深深歎了口氣。

“我冇有想到你會如許癡情。”林明思一邊說，一邊謹慎翼翼地看著薄子夏的神采，“或許平時薄情的人，此時反而會格外密意吧。”

央金點頭：“修羅道內部崩塌，淩令靈和婆雅稚都不見了蹤跡，猜是已經死在亂石瓦礫當中，教眾四散奔逃。厲鬼道的仇怨既了，我們留在這裡也冇甚麼意義，阿爸說該歸去了。”她頓了頓，又笑了開來，笑容純潔得不摻半點雜質。

林明思在信中與薄子夏告彆。他說是本身親手殺了閻摩羅闍，隻因顧恤死去的嚴玉樓，又說本身將婆雅稚的屍身挪動至修羅道中更加安妥之處，今後他與修羅道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再是修羅道的羅慟羅，隻是林明思罷了。由此，他也冇有來由保護在舍脂身邊。

薄子夏望著央金，想著初度在江中見到央金時，她感覺央金有著天下上最斑斕的眼睛，央金老是那樣熱忱地幫忙她，每次都試圖挽留她，包含那顆留在薄子夏身上的天珠……她終究搖了點頭，目光向樓上望去：“不，我要留在這裡。”

他回身下了樓，聽著窗外的爆仗聲，青色的河水覆蓋在一片兵艦的夜色裡，薄子夏走到合德床沿坐下來，伸手拂上合德臉頰。然後她從桌上端起水杯，喝下一口水，扶住合德肩膀，緩緩俯下身。

央金翻身上馬，轉頭對薄子夏笑了笑，然後馬蹄踏著街巷的青石板，聲音逐步遠去了。

薄子夏定睛一看，見央金騎著馬從街上疇昔，看到薄子夏，趕緊跳上馬，牽著韁繩過來。她歪著頭，笑道：“這些天你如何在這裡？我聽淩修說你分開了厲鬼道便不知所蹤了。我在城中找也找不見你，猜想你是躲起來了，卻不料在這裡碰上。”

“阿妹，你要跟我回吉曲嗎？”薄子夏正入迷，央金如此問道。

室內一時沉寂無聲，風從窗子外吹出去，帶著人間炊火的味道另有不易發覺的暖意，春季來了。燭火在桌上悄悄搖擺著，風燈倒是冇有半點動靜。等了好久，合德流下那滴眼淚後就再無動靜。林明思再度感喟，砸在薄子夏的內心，沉重得讓她感覺頭暈目炫，

“你醒醒！”林明思俄然狠狠推了薄子夏一把，大聲喊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也跟舍脂快變成一個模樣了！”

薄子夏搖了點頭，心煩意亂：“不是密意，隻是執念罷了。我不信賴她會如許就死，我不想欠她的，她欠我的，我還未從她那邊討還。”

薄子夏虔誠地禱告，但願麵前這雙閉著的眼睛鄙人一刻就展開，含笑凝睇著她，開口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