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舍脂[第2頁/共4頁]

“即便被阿誰男人像殺牲口普通地殺死，也不肯在我身邊活下去？”合德苦笑了一下，“不過，這可不就是你做事的氣勢。”

“合德，你放我走，我要回厲鬼道。就算死在道主部下，我也認了。”薄子夏說。

“姐姐，我騙過很多人，不止是你。但是起碼有一點我不會騙你……”她用極輕的聲音說道，然後嘴唇湊到了薄子夏的耳邊，像極了和順的親吻，冰冷而不祥的氣味撲灑在薄子夏的臉頰和脖頸上，讓薄子夏忍不住顫栗，“既然你已經在修羅道裡了，那麼你長生永久都離不開修羅道。”

而那傘下，是惡鬼的臉……

“彆開打趣了！”薄子夏大聲說，可惜因為受了傷，冇甚麼震懾力。她變了調的聲音在暗中的佛堂內迴盪。她掙動肩膀，想要將合德推開，乃至連措置好的傷口都再度被掙開，火辣辣疼著。燭火搖擺不定，如同鬼怪的跳舞。薄子夏感遭到內心的驚駭一層層堆積起來，幾近溺斃。因為她曉得，合德冇有開打趣，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她站起家要走，薄子夏伸手，抓住合德的衣帶，帶起鐵鏈嘩嘩的聲響：“合德，你甚麼時候就成了舍脂？你當初為甚麼要靠近厲鬼道？你對我所說的統統都是在騙我嗎？”

“你驚駭我？”合德問，走到薄子夏，身邊跪坐下來。

“合德，等等……”薄子夏還想要叫她，卻見合德的身影朝著暗中處翩但是去，又逐步消逝在暗中當中，隻剩下因為搖擺而更顯得陰沉的燭光在此處伴隨薄子夏。

“走不動了。大抵就會死在這裡吧……”薄子夏嘴唇悄悄動了動，也不知臨死之前該念出誰的名字，是師父，送她綾花的小師兄，還是白袖蘿。

薄子夏後背靠著一棵樹乾，漸漸坐到地上。她昂首看了眼下著雨的天空，灰濛濛的，雨落進眼睛中去了。

這裡就是陽間嗎？公然臨死前，看到有鬼差來策應本身。真冇想好幾次躲過了修羅道的追殺，最後卻死在厲鬼道的門人手中。不過，比起被修羅道這個莫名其妙的構造莫名其妙地殺掉，好歹本身還曉得本身是如何死的。

合德背對著她，手中拿著一支火摺子，正將靠牆擺放的一排蠟燭撲滅。她的行動很慢，也不去理睬薄子夏，彷彿要讓薄子夏充分體味這類沉默的煎熬。

她倒在地上，眼睛望向低垂的，冇有邊沿的天空。傷口中的血滲入泥地和落葉中去。彷彿有腳步聲向著她這邊而來，薄子夏聽不切當。

“放開你，你就會分開我，對嗎？”合德瞥了薄子夏一眼，眼神通俗。

合德蹲下身，和順地將薄子夏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她似是感覺還不敷，又撫摩著薄子夏的肩膀，隨即傾下身去，與薄子夏捱得極近，兩小我得鼻尖都碰到了一起。薄子夏感覺合德撥出來的氣味都是冷的，不由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