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喏，就那隻包子好了（三）[第1頁/共4頁]

“好祖母，您老心疼孫兒，怎好這般等閒就將孫兒賣了？”

華老夫人出身將門，年青時也是不愛紅裝愛武裝，並不感覺以華韶彥的出身去軍中曆練是多麼傷害之事，在東南水軍、京中衛戍都能夠，隻是西北倒是不大不異。固然她欣喜於華韶彥不似京中那些世家後輩不求長進，但真要去悍匪當道的西北卻另有一番擔憂：一則是她捨不得最心疼的孫兒去刻苦，再則擔憂過慣了養尊處優日子的韶彥心性不定，怕他隻是一時髦起要去軍中闖蕩，等看到西北軍餬口的艱苦和殘暴，就打起退堂鼓來。

曉得祖母這是服軟承諾了，華韶彥又重重地磕了個頭，“隻是不能在祖母麵前儘孝，孫兒有愧。”

“你這是做甚麼？快起來！”華老夫人嚇了一跳，“景春，快，你們快把手彥哥兒扶起來。”

“彆，千萬彆！娘就夠爹受得了。再給我弄一個，我可消受不起。”華韶彥擺手告饒，“找個身份貴重的，刁蠻；找本性子好的，木訥；找個模樣好的，嬌氣。那還不如多等幾年，包子長大了，也許另有些意義。”他瞧見老夫人神采不佳，最後這句他隻在嘴裡小聲嘟囔了一下，冇敢說出來討打。

華韶彥到了瑞安堂時，桌上已經兩碗清粥和八碟葷素搭配好的小菜，華老夫人揚手號召他近前，“午間吃了酒，晚膳素淨些，你就拚集著用些。”

“父親曉得，隻感覺我在玩鬨……何況，母親不允，父親是不會等閒承諾的。”華韶彥麵色難堪，支支吾吾解釋說，“母親也是因為曉得此事，纔想著要我早些結婚好留在京中。孫兒不依，就跑來杭州讀書了。孫兒不想被後代私交牽絆，大丈夫何患無妻？孫兒想先立業後立室……”

華韶彥輕咳了兩聲，然後一臉正色地看著華老夫人，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上官家的。”

華老夫人點頭反對說：“西北苦寒，盜匪當道，外族悍勇，分歧適你這類初出茅廬的小毛頭。你父親、母親可曉得此事？”

“上官老夫人那邊可擺了膳？”

“上官家的。”華美人聲音不自發又低了三分。

華韶彥一聽青黛還在院中，明麗的眼眸劃過一道奇特的光，薄唇一揚，“祖母放心，既然人家來做客，我們也要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華老夫人握著華韶彥的手，“大丈夫發揮抱負無可厚非，我等做長輩的不會阻了兒孫的出息。但須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怎可隻顧實現心中所願，而不顧及人倫孝悌。你母親憂心你的婚事，自有她的顧慮。”

瑞安堂內，華老夫人歪在黃花梨木榻上，酒意已垂垂散了。她展開眼，瞄了眼窗外的天光，開口問道：“幾時了？”

“祖母，考個秀才舉人又有何難？那是孫兒不肯意讀那些八股文章。大丈夫建功立業為何非要走科舉這一起？孫兒一向是想去軍中的……”華韶彥摸索著問道，他並不肯定老夫人是否能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