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強求，莫回頭[第1頁/共2頁]

淩芸冷然鏗鏘地甩出這句話，就側過身去，不再看葉恒半眼。

連律法都規定，未嫁女在訂婚夫亡故或徒刑或流亡自可消弭婚約，像她如許遭受的人，京裡也並不在少數，人家仍然能嫁人，仍然能生兒育女，主持中饋，為甚麼她就不成？

淩芸怔了怔，道了謝，接過，翻開一看，是一張泛著淡乳色的紙箋，上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小字：“緣來緣去緣如水，花著花落終成空，情密意滅情似醉，月圓月缺照寒鬆。人逝，緣淡，情無。莫強求，莫轉頭，緣縱情無，自求他處去，另結情緣，桃花方能還是。”

走出大殿時，趕上一個小沙彌，低聲道：“女施主請留步，這兒有封手劄，是普法大師要小僧轉交給女施主的。”

她穿過大雄寶殿，熟門熟路地來到地藏殿。這兒供奉著好些靈位，她在此中一排靈位前停下，上了香，冷靜地唸了幾句後，又給燃了長明燈，捐了些功德錢，這纔回身拜彆。

淩芸細細讀了一遍，不解其意，又細細咀嚼了一遍，內心沉沉的，她昂首，小沙彌卻已經走遠了。

……

葉恒氣得額上青筋透露，卻又不知如何辯駁。他一向曉得這淩氏嘴才了得，常常開了頭，都是他詞窮告終。屢試不爽。

陳氏回絕了張氏的攙扶，親手挽著淩芸的手，說：“手如何這麼冰冷？湯婆子又健忘帶了？”

她有一千個一萬個再醮的來由，可在世民氣裡，她的名聲已經有了汙點，再也洗不掉了。而在葉恒眼裡，她更是千夫所指了。但是，誰能又明白她的痛苦？之介是死了，她就非得殉情才氣視為貞節？

車伕笑了笑，冇有說甚麼，側到一旁，等淩芸下了車後，這才把車駕到另一邊去。

這下子輪到葉恒吃驚了，這個女人清楚就是妄圖虛榮，見高踩低之人，她當真狠得下心捨棄葉家少夫人這個身份？

“既然世子爺已認定我罪該萬死，妾身不想自辯，亦冇法回嘴甚麼。如果世子爺感覺娶了我如許的老婆有違品德，那妾身誌願下堂。恭請世子爺另聘婚嫁，互不乾與。”

不過如許也好，現在總算撕下她的麪皮來，看她今後另有何臉孔在父母麵前扮柔，搏憐憫。

到了護國寺後，葉恒索生跳下車，底子不過問車內的淩芸。

淩芸下了車後，披上鐵繡紅色的錦絨披氅，又去前邊的車子裡扶陳氏。

“牙尖嘴利，伶牙俐齒。你如許又豈對得住你死去的王之介？”

淩芸故作害臊，低垂著頭去了。

如果真是氣度開闊光亮磊落之人，又如何老是把她當年與王家的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拿出來攻伐？

“哼，給臉不要臉。非要逼我把話說絕，扒下你的麪皮才肯斷念。”葉恒嘲笑，看著淩芸的目光，帶著七分痛恨，三分自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