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子如玉[第2頁/共3頁]

十多天了，她早就風俗了梧桐苑中的一草一木，熟諳了春桃春杏、看門的老薛頭，打掃天井的婆子。

明日，明日就要解纜了，齊文鳶心中悵惘。

待叔公分開，齊敬詩鬆了口氣，有些睏乏的捏捏鬢角叮嚀：“春桃，春杏，你們將五蜜斯的衣物清算下，隻帶路上換洗的便罷，其他常服府中已經備好。夏青你徹夜留在梧桐苑守著，冬青隨我在堆棧歇著，明日一早解纜。”

天微微亮，雞鳴聲剛響起，遠處人家另有一兩點燈火。

即便曉得要走，當得知本日就要解纜之時，春桃和春杏還是有些擔憂。她們兩個不過比蜜斯大了不敷兩歲，在成州待了六年，早就風俗了這邊溫馨的餬口。

銅鏡中伊人衣袂交叉，青絲挽起，疏眉淡掃，彷彿冰玉的容顏，讓人偷瞧了去不免臉紅心跳。

這邊族人在聽聞鳳翔來人時，已備好了客房，等著高朋入住。齊敬詩討厭彆人攀附的嘴臉，甘願去住堆棧，也不想再與這些人打交道，倒是讓齊滿略有遺憾。

待夏青認識到本身目光過分癡迷，低下頭時，齊文鳶已經攜兩個丫頭走下樓來。

“至公子，不知大老爺身材可好。二十多年前，大老爺也二十多歲的年紀，已是名動四方的人物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出這扇硃紅色的大門，可她涓滴冇有逃離樊籠的高興。

何止是美人二字俗了，思來，也唯有天仙可配上五蜜斯這冰姿玉骨。

他來成州本想散心，被這群懷著各種百般目地阿諛的族人圍著，表情當然不會好。

候在繡樓之下的夏青，昂首刹時，正遇著被春桃扶著下繡樓的五蜜斯。那盈盈眉眼，纖纖腰肢，讓他不由癡了。

這照顧，她還真冇看出來。如果他們上心些，在她院中多安排幾個仆人，何至於半夜被人頻闖內室。

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夜，齊文鳶就脊背發寒。

本日妝容比起昔日來改正式些，從成州到鳳翔，如果加急了走不敷三日風景。

齊文鳶暗自捏緊了袖子，這是肯定要帶她走了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至公子到底是甚麼脾氣。

齊敬詩貴為齊府至公子，常日裡對他恭維阿諛的人，快排到二裡地去。

“那裡那裡，說來忸捏，五蜜斯一向懂事聽話。我們也就送個四時用度，常日裡也冇幫上甚麼大忙。”

寥落，孤寂，這大千天下，齊文鳶找不到一絲歸屬感。

一樣是籠子，粗陋或者精彩又有何辨彆。

成州固然貧寒，端方卻疏鬆，冇人會挑春桃和春杏的事兒。她們以丫環的身份，跟蜜斯日子過的也無二般。

說話的叫齊滿，論起輩分來還是齊敬詩的叔公，年紀也五十有六了。不過，單從他發言時的謙虛模樣，底子不像個長輩。

從繡樓到大門，這段路並不算長，齊文鳶卻感覺如何也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