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耍賴[第2頁/共4頁]
那年夏雪青在南疆大勝,班師回京受賞,宮中大家慶祝,想要同他拉乾係,稱心涓滴不放在心上,直到在大明殿看到夏雪青的那一刻。
夏雪青冷冷地看著他,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你怕甚麼?又不會要他的命。對了,比來有甚麼要緊的動靜嗎?”
夏雪青走了後,稱心倚在床頭好一會,想著疇前,想著現在。
喬玉放空神采,呆愣愣地“啊”了一聲,將除夕抓來頂包,彷彿是忍痛道:“都是年年太不乖了,到處亂竄,打翻了棋局。您揍它一頓好了,我當哥哥的絕對不護著它。”
總算都出去了。
喬玉要哭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除夕也搭出來了。
稱心鬆了口氣,厚重的帷帳被一隻手悄悄扒開,傳出一句話來,“我傳聞太子有一個寶貝,就是方纔出去的阿誰嗎?”
旁人隻能住在偏殿分的屋子,而稱心卻又個小四合院,相稱於一個小宮殿了。這屋子是元德帝賞的,隻要位高得寵的寺人纔有,宮裡除了梁長喜和稱心,誰也冇這個臉麵。
稱心有些累了,畢竟方纔做了一件極吃力的事。他閉著眼,回想著明天看到的摺子,挑著要緊的事,一字一句同夏雪青說了。
景硯笑眯了眼, 木冠束起的長髮落下來一縷, 輕聲細語道:“倒不如就賭中午你冇捨得吃的那碗杏仁玫瑰膏。現在在井水裡冰鎮著, 想必冰甜適口。等下完了這一局, 如果小玉贏了,我給你撈上來送過來, 如果輸了,還是我去撈, 就不送過來了。”
稱心的屋子裡昏暗淡暗,彷彿隻點了一盞燈。
它們相生相依,一大一小,就如同景硯和喬玉,不能分離。
景硯一隻手拎著茫然無措,還不知產生了甚麼的除夕,另一隻手拎著裝模作樣,大義滅親的喬玉,拂了拂他鬢角垂落下的長髮,很和順似的道:“打它做甚麼,它又不曉事,如果然揍,就該揍禍首禍首,小玉說對不對?”
稱心的脊背突然繃緊,好半響才恍惚地解釋了一句,“大抵,大抵是上麵奉上來的甚麼新奇的花兒,要擺在禦書房的,模樣長得都雅,不太好聞,我給退下去了。”
他的手指如白瓷燒鑄而成,天生比彆人多了很多分的崇高。
門外冇了聲響。
他的調子很低,又有些啞,隻披了一件薄衫,倚在床頭,身後的帷帳是緊掩著的。稱心仰著頭,眉眼下一片青黑,彷彿是累極了。
屋子裡有一股奇特的腥檀味,喬玉聞不出是甚麼,皺了皺鼻子,問了一句。
喬玉心虛地睜圓了眼睛,藉著拿棋子的工夫,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除夕的屁股,除夕是隻很嬌慣的貓,突然吃痛,一骨碌從喬玉的懷裡跳起來,撞上了棋桌,整隻貓恰好落在正中心,將棋局都打亂了,棋子落了一地,儘是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