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樹的夢[第4頁/共4頁]

“我也打他了。我的傷算甚麼，他的臉十天半個月隻怕都不敢見人，嗬嗬，這就叫貨真價實的撕破臉！”她笑得很誇大，前俯後仰。桔年冇有笑，也不肯細看她眼角的淚水。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陳潔潔這才露齒一笑，即使牽動了臉頰上班駁的傷，那笑容仍然鮮豔動聽。

此前失魂落魄的陳潔潔現在臉上滿是一種異乎平常的狂熱，一雙眼睛亮得像黑暗裡的燭火，語無倫次地說：“這是我眼下能拿出來的統統東西，統統的都在這裡了！桔年，你收下，我現在隻要這些。”

“你是我媽媽嗎？”或許因為曉得是在夢中，而非明又做過太多類似的夢，以是她並冇有太多的震驚和不測，跟之前無數次一樣，媽媽又在夢境裡找到了她，獨一分歧的是，這一次媽媽的臉特彆清楚，清楚得像某一個擦肩而過讓她非常羨慕的標緻阿姨；媽媽的眼淚也如此實在，她幾近要覺得它們真的打落在她掛著點滴的手背。

那樣賞心好看、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桔年承認本身謾罵過，失落過，但她想起了小和尚曾經看著這張嬌美麵龐時沉淪而動情的目光，此時現在，如果他也在冷靜看著這一幕，他的心會疼嗎？她是小和尚愛過的人，而小和尚，是桔年的統統。

“甚麼毒誓？”

陳潔潔的笑聲被喉間的哭泣淹冇，“我都忘了，他早就死了。你親眼瞥見的，他死在你身邊，我看不見，他隻叫我等著他，連道彆的話都冇有說。”

就在她轉頭的那一瞬，她聞聲有人如許叫她。

陳潔潔也在這個時候回過甚去，十幾步之遙的病房門口，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另有素淨得讓統統失容的小紅帽。

媽媽的臉貼在非明的手背上，和著眼淚，濕而燙，非明好驚駭那種過於激烈的觸感，驚駭下一秒夢就碎成了午後陽光下的泡影，“啪”的一聲，無影無蹤，連殘片都冇有，一如她無數次醒過來，展開眼睛，冇有爸爸，冇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