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履癸拒諫聽讒 商侯囑子求賢[第3頁/共5頁]

履癸目睹三公當中竟無一人肯支撐本身，各個嘰嘰歪歪用諸般來由來反對，深思：“先王皋、二君均施仁政，亦不見諸侯佩服，萬國來朝，清楚儘是亂臣賊子！豈是德行可化？”心中絕望之餘，含痛斥道：“爾枉為宗親！竟出此言？朕方欲倚爾征服天下，使萬國來朝，爾卻誹謗我皇祖考、曲解史實在先，誹謗朕無勇無德在後。叫朕如何倚重於爾？”無荒亦不敢再言。

聖賢在野，子懷之激。

卻說夏庭三公儘去，二侯即歸。商侯懨懨悶悶，憂國為心；年壽既高，不堪憂抑；又安馬勞累，遂冉冉成病。至國中，有子天乙日夜奉養，瞬息不離擺佈，以事父起居。精力勞困，至於形毀骨立，毫無倦怠。如是五年，商侯病危。天乙哀號長跪，商侯強振精力，微聲言道：“夏國危矣！但是君雖暴，臣當守順；君雖虐，臣當儘仁；君雖行讒好佞，臣當獻賢納忠。我無甚大本領，戴王不能遠見舉以安天下，唯恪守己身。悠悠忽忽，亦未曾訪得天下聖賢豪傑，共襄王室。今王室崩壞，恐非賢人鄙人能挽狂瀾，救大廈於即倒。吾聞有賢士伊尹，崇高通達，窮三皇之運，明五帝之道，實為堯舜之佐臣。汝當誠求力請，薦於夏王。或者有轉移之道！”言畢氣竭。天乙稽流涕受命。有詩歎曰：

百辜予身，萬裡王門。

履癸生得豹頭虎眼，兕鼻蛇舌，鬼麵狼聲，此時矗立朝堂，群臣見他恁地怕人，均不敢俯視；他才一開口，群臣早吃一驚，等閒那敢多言。唯有虞公姚常位列三公，任大司馬輔政，執掌撻伐兵事，安閒答對：“先王活著之時，用仁德以服天下，而不消兵事；君王初立，豈可輕言兵事？”履癸原道即已登基，群臣必會附合，不料行命纔出，便有人出言辯駁，暗諷於己，勃然變色，厲聲問道：“爾以朕幼年，不聞古事；朕卻素聞黃帝伐蚩尤，啟伐有扈，仲康伐羲和、代九夷，何出‘不消兵事’之言？清楚欺負於朕幼年，謂朕無知；如此何為大臣，便如無用之臣普通，便可自歸本國，留之何用！”虞公“忸捏”，何如“君命如山”，因而黯然賠罪，辭朝致政，迴歸虞國去了。履癸又問：“諸卿覺得朕言何如？”

天下之生，全以先人，於戲善人。

嗚呼善人！天篤其真。

時有天官關龍逢，職責上和後代言官諫臣很有附近之處；說道：“臣聞人君待臣下，不以回嘴斥責臣下為貴，而以納言擇善為貴；臣下之言，豈能一一儘善？在於人君辯白擇取。且以人君之尊，出一言雖自發得非，人亦覺得是；何況自發得是，誰敢言非？臣下位卑，若懼於君王嚴肅，雖大家覺得是，猶不敢言非。臣嘗聞善納人言，是非取決於人者昌，不納人言，是非取決於己者亡。原君王謙虛受善以治天下，勿率性自恣違背天下人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