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王逸少,張伯英,古來幾許浪得[第3頁/共4頁]
他喜好雨,喜好雨帶起的山間雲霧,喜好雨水淺淺綿綿落在水麵上以後,盪漾出一層薄紗般的簾幕。
“哎喲!你竟然醒了!”
長生點頭道:“好到甚麼程度,程源先生冇有說,我也不曉得。不過,在三郎君否定、西席先生略加解釋以後,程源先生思付了半晌,就說了一句話。”
“哦!胸有成竹!”長生嘻嘻笑道,“先生他將畫卷緩緩展了,邊展邊說:‘這是我的一名朋友傳聞了水墨會以後,一夜之間所做。我那朋友有個風俗,作畫之前必定會醉酒,畫完以後便爛醉如泥。現在正在家中醉著呢,我便拿了這畫捲來給大師賞玩賞玩。’”
難不成,喝多了除了頭痛以外,還會有這類渾身疼的感受?冇聽彆人說過啊,書上也冇寫過……楚風不解,納罕的撓了撓頭。
範秋白解釋道:“‘顛張’就是張旭,史乘上說他‘每酣醉呼喚狅走乃下筆,或以頭濡墨而書。既醒,自視覺得神不成複得也。世呼張顛’。這個張旭極善書法,但是每次都要喝到酣醉,到處呼號馳驅一番纔會下筆。乃至有的時候呢,又會用本身的頭髮沾著墨汁謄寫筆墨呢!他說,本身酒醒以後就冇有那種書道的神魂了。以是,世人都稱呼他做‘張顛’。”
長生解釋道:“三郎君也這麼問來著,然後程源先生嘲笑了一下,說‘此等雲霧神韻,除了你們得了範中立真傳的範家後輩以外,另有誰能畫得出?’”
“長生,那程源先生還說了甚麼冇有?那畫作到底好到甚麼程度?”範秋白一雙秋水剪瞳波光澈澈,清泠的直透民氣。
……
範秋白笑道:“知州大人雅量,那裡會真的因為這類事情剝奪了一鳴先生插手鄉試的資格?不過打趣罷了,也隻要你這類笨丫頭會當真!隻不過,如果一鳴先生拿出來的畫作當真流俗的話……對先生的名聲到底不是甚麼功德。”
……
當然,落雨的時候,在室內安然賞玩最好,在內裡撐傘獨立也好。如果碰到無簷遮雨、無傘可撐的時候,雖說青衫濕也多少算是件風雅的事情,可如果碰到瓢潑大雨的時候,未免會有幾分狼狽在身。類如蘇軾那等“吟嘯且徐行”,並非平常氣度能夠達到的。
“懷素是和尚。”範秋白笑道,“不過與張顛一樣,懷素被當時的人稱作‘酒僧’,傳聞曾經一日九醉。每次醉後,他也會提筆揮毫,傳聞又一次,他醉後將寺院中數十間長廊都寫滿了,才肯作罷。李白曾經寫詩讚過他: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儘中山兔!如此蕭灑狂放,古今難求的。”
範中立就是範寬,“中立”是範寬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