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錚錚鐵語傲骨寒[第2頁/共3頁]

宣元殿上，本該笑語歡歌、主客相敬，眼下倒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盤繞，世人大氣都不敢喘，唯恐成了靶子。

蕭暄目光緩緩掃過世人，看清各式百般的嘴臉，心下悲慘。她想不通是當年穆宗天子親率幾十萬雄師禦駕親征卻铩羽而歸的汗青過分沉痛，還是數十年來和親換來的麵上承平磋磨了梁人血性，為甚麼不管文官還是武將，在麵對國土廣寬、兵力強大的邶國，第一設法不是戰，而是和！

蔡明和說到此處，瞟了穆索爾一眼，神采龐大。

天子發了話，望向群臣的目光帶了較著的期許，他現在六神無主，倒是祈求集思廣益，能拿個折中的主張。

是日，永都城本是日照晴空，天朗氣清，轉眼便陰雲密佈，涼意襲人，還帶著起了一股子大風。這怪風張牙舞爪，氣勢洶洶，裹挾著一地的沙塵蓋過街巷子，罩住紅閣樓，一起浩浩大蕩，橫衝直撞，往那內城裡瘋灌，巨大的皇宮簷角在漫天煙塵裡若隱若現，觸目昏黃。

“這…”聞言，諸位王公大臣一滯。

麵對著蔡明和理所當然的態勢，沉默的蕭暄終究如同火山般的發作了，小臉冷肅，一腔錚錚冷語，將大殿當中的統統人都是震得發楞，四周百官個個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就連肅宗天子都好半響冇回過神來。誰能想到，尚不過總角之年的蕭暄，竟然如此短長，當堂唾罵一品丞相，還是梁國這些年月朔遭。

身後的禮部尚書王國良得了眼信，當即麵色青紫，心下叫苦不迭，這丞相大人怎的就找上他了，這當口出來搭話，擺瞭然獲咎天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唉，也罷也罷，官大一級壓死人，今番自個兒如果不站出去，順了頂頭下屬的意，明天還是躲不掉災害。王國良認命地歎了口氣，踱著小步，在世人驚奇的目光中上前奏道，“稟陛下，微臣覺得邶國七皇子此番前來，既奉了邶國君主的旨意，又是誠懇相請，陛下何不準了婚事，續兩國邦交，結秦晉之好。於國於民，都不失為一賢明之策。”

“蕭暄，先退下，叔父曉得你內心不好受，不過這裡我們自會做主，你尚且年幼，不要瞎摻雜”，一旁的寶王爺蕭煥也是俄然開了口，淡淡的道，眼神倒是看向蕭煜。

塵霾蔽日，搞得民氣也是灰濛濛的，來往之客心下直嘀咕，這賊老天又犯了甚麼幺蛾子，憑的給人添堵。

“世子，我等在商討朝政大事，兒戲不得！世子若再行妄言，給陛下添滋擾，臣就要彈劾榮王爺，教子無方之罪”，蔡明和麪色烏青，怒聲道。現在再好的假裝都破了功，若不是顧忌肅宗和榮親王，他真想命人將蕭暄這個禍害拖下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