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煙水畔，聆心語[第1頁/共5頁]

“如何會，笛法與劍法都是敵手上巧勁的運使，再依著曲調度奏吞吐氣味，便成了曲調。師兄你能把劍術修成，學吹笛反倒會事半功倍。你看那些江湖演義中的大俠士大豪傑，手執鐵笛越空而來，痛飲一甕烈酒，敵陣當前奏一関‘鐵血大風’，然後以鐵笛為劍，發揮蓋世武功，殺個七進七出、八進八出，群仇敵仰馬翻，敵首甘拜下風，多麼風騷俶儻蕭灑稱心！”

曾有人描述這千裡雲夢大澤說：“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邊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高低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泅水；岸芷汀蘭，鬱鬱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寧青淩也不出聲，兩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四周隻要悄悄的劃水聲、蓮葉拂過船舷的沙沙聲和遠處水鳥的輕鳴。

此一関曲調並不甚長，才盞茶時分，一縷尾音便垂垂如有如無的沉了下去，彷彿那女子絮絮嘮嘮的說倦了，眼角猶含著一絲淚水，已然沉甜睡去。

“此曲此酒，此情此景。我倒似魂兒都化在水中去了，哪另有甚麼心傷？”俞和微微一笑。

俞和不曉得寧青淩為甚麼會俄然活力，他錯愕的眨了眨眼，半晌不知說甚麼好。

“就算冇有千軍萬馬，那也是個風采翩翩劍俠啊！”寧青淩這一提起了興趣，就一發不成清算，她拎出了腰間的錦囊，伸手出來好一陣子掏摸，竟取出來十幾根各式長笛，此中有玄石笛、有玉笛、有檀木笛、有竹笛、也有鐵笛、金笛和銀笛。這很多笛子一字排在俞和麪前，任他遴選。

“若偶然傷，師兄為何連連感喟？酒入愁腸愁更愁，師兄連青淩專門為你釀的這一小壇蓮花落都喝不完了。”寧青淩伸手摺了一支蓮蓬，悄悄掰開，內裡的蓮籽已經熟透，顆顆滾圓，好似翡翠珠，有些蓮籽皮上，還浮著幾抹青黛色。寧青淩扒開一顆蓮籽，遞給俞和道：“現在時節已過，蓮心轉綠，這蓮籽入口倒是苦澀了。不詳確細一嚼，倒有苦儘甘來的之妙，並且蓮心去火，正有寧心之功。”

一支竹笛橫在唇邊，可那笛聲卻像是從天上垂落下來，從水中閃現出來，團團包裹著這一葉輕舟，盪來盪去。

一條淺淺的小木舟，栽著俞和與寧青淩，在蓮葉與蘆葦從中轉來轉去。快三年不見，俞和再看到寧青淩，卻還是是昔不時的模樣，隻是湖畔水肥，比海邊更加養人，寧青淩的膚色比之前白淨細緻了很多，那臉龐好似水中映出的一輪明月，一截皓腕如同新剝的藕節。

可寧青淩俄然一拍腦門，伸手把鐵笛又從俞和的手裡拿了返來，揀出一支青竹笛，遞給了俞和，滿臉歉意的道：“我倒健忘了是要西席兄‘靜潭禪語’了。那首曲子，除非笛法大成，音不拘於器，不然用鐵笛是吹不出涓滴意境來的。蓋因這鐵笛發聲硬冷樸直，合適吹奏一些苦楚蕭殺的曲調，卻很難表示出山林安好，潭水無波的曲意。一如讓關西大漢以銅琵琶鐵綽板去奏‘蝶戀花’或者‘春雲愁’，再溫和的曲子演出來都是錚錚鐵血之音。而這竹笛亦剛亦柔，你初學吹笛，還是先以竹笛為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