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伊人遠去（中）[第1頁/共3頁]

好不輕易跪走到了精舍門前，門虛掩著，模糊飄出檀香的氣味，悄悄的冇有任何聲音。柳少卿站在他身後，道：“你出來吧。”洛天初悄悄推開舍門，內裡的一幕令他如遭五雷轟頂，渾身顫抖，坐倒於地，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本來精舍竟是一座靈堂，正中香案供奉著的牌位上寫著“愛妻雪兒之靈位”，捲菸嫋嫋，屋中如夢似幻，看著烏黑的牌位，洛天初隻覺頭昏腦漲，胸口沉悶，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嚎啕大哭，跪倒在香案前以頭捶地，“咚咚”作響。柳少卿眼含熱淚的靜等他哭聲轉小時才緩緩道：“雪兒負氣分開後隨我來到山莊，一向在等你來接她，你卻始終冇有現身，我們兩人訂婚實在也是為了激你前來，而你仍冇有來，最後雪兒一怒之下終究承諾下嫁於我，結婚的那段日子是柳某這輩子最歡愉的，我送給雪兒的禮品就是我的劍，今後我再不拿劍，隻想過好日子，哄雪兒高興。我們婚後仍然以禮相待，從未共榻而眠，但對於柳某已經充足，隻要能每天見到雪兒就是我最大的幸運。”洛天初止住哭聲，悄悄的聽著，沙啞問道：“那雪兒是如何歸天的？”

柳少卿的一雙眸子冷如寒冰，淡淡道：“你安知我見你不是為了殺你？”洛天初歎道：“因為柳兄身上冇有殺氣。”柳少卿俄然厲聲道：“你可知你傷了雪兒有多深！若不是她逼我發誓不找你的費事，我且能放過你！”洛天初低著頭道：“是，她。。。她還好麼？”柳少卿輕視一笑道：“你另有臉問麼？”洛天初忸捏道：“我愧對雪兒，我此次來就是專門向她賠罪的，我不求她能諒解我，但我必然要劈麵向她報歉。”柳少卿道：“你覺得報歉就能安撫被狗吃了的知己麼？我恰好不讓你如願，我纔是雪兒的丈夫，讓不讓你見我說的算。”洛天初道：“莊首要我如何做才氣答應雪兒見我？我情願為此支出任何代價。”柳少卿嘲笑道：“任何代價？”洛天初果斷道：“任何代價。”柳少卿道：“我如果想要你的命呢？”洛天初毫不躊躇道：“能夠，不過請莊主脫期我三個月，等我從臨安返來後自會引頸受戮，毫不食言。”柳少卿奇道：“你去臨安做甚麼？”洛天初道：“救嶽飛。”

柳少卿神采一變，沉默了半響，道：“你的命我不要，承諾過雪兒的事我必然做到。現在她就在那間精舍裡聽著我們說話，你要真想見她，就跪著疇昔。”洛天初想也不想，直接雙膝跪地，膝蓋瓜代著向精舍緩緩移去。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洛天初之前的心高氣傲，何時向彆人下過跪，他的行動讓柳少卿也吃了一驚，看著滄桑不幸的昔日老友；堂堂的關中霸主；豪情萬丈，桀驁不馴，卻為救本身不吝生命的前去赴完顏離之約的洛天初就這麼卑賤的跪著走來，貳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洛天初孤負令雪兒太多，不如此怎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