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乍聚乍分（下）[第1頁/共4頁]

賈陰陽一貫冰冷無情的眼中現出一點淚光，蹲下來悄悄地撫摩著他的後背，柔聲道：“傻小子，為師頓時就要走了，你就不要再讓為師難過了好麼？為師另有三件事要叮囑你呢。”朱雨時止住哭聲，抽泣哽咽道：“徒弟請說，徒兒必然辦到。”賈陰陽道：“等你再見到洛堡主時，奉告他為師固然隱居山林，但內心一向掛念著堡中的兄弟，替為師向兄弟們問好。”朱雨時抽泣著點點頭，道：“徒兒必然轉告。”賈陰陽俄然身子一歪，坐倒在地上，醉酒般晃閒逛悠，眼睛昏昏欲合。朱雨時知這是毒發時的征象，忙問道：“徒弟另有甚麼要交代的？”賈陰陽閉著眼睛，聲音遲緩而悠長道：“替我燒了這間板屋，丹姑和為師在陽間還要持續住在內裡。”說完身子一摘就要跌倒，朱雨時將他悄悄托住，道：“弟子照辦，最後一件事又是甚麼？”賈陰陽眼皮挑了挑，吃力的展開眼睛，凝睇著朱雨時，眼神中充滿哀告之色，一字字道：“你。。。你能喚我一聲寄父麼？”

朱雨時歎道：“師母既走，請徒弟節哀順變，不如回長安吧，大師都很牽掛你。”賈陰陽搖了點頭，道：“本來我也有這個動機，但想到我已在陽間對不起丹姑，又怎忍她在陽間孤苦伶仃，以是我在她的墓前發誓，讓她在陽間等我半年，等我為我堡辦完最後一件過後，不管事成與否都到地下和她團聚。”朱雨時震驚道：“徒弟你萬不成想不開呀。”賈陰陽笑了笑，道：“這半年來我一向在洛陽城中刺探動靜，想殺一名有頭臉的人物來酬謝血刀堡的知遇之恩。自從和丹姑隱居後，我們都發明是‘蠱’害的我們分家多年，華侈了那麼多年的工夫，以是相互發誓再不碰蠱，就算是暗害，為師也隻能用真工夫來做，剛纔為師撒的粉末也隻是強效的蒙汗粉罷了。我在城中見過幾次林靈素，可不消蠱的話也冇掌控殺他。直到兩天前終究等來了一個絕好機遇，那就是齊王劉豫遊幸洛陽。那劉豫不會武功，帶來的保護也不能時候待在身邊，我一向暗中監督著劉豫的行跡，得知他本日要來插手馬幫的婚禮，便打算了此次的暗害行動。昨日扮成一名打雜的仆人，將會堂的地形記在內心。若堂中隻要林靈素一名妙手，為師拚著受傷也能擊殺劉豫，隻是冇想到雷震的武功竟還在林靈素之上，一步失算，功敗垂成，但為師總算儘了力。為師逃出來隻是為了和丹姑合葬一穴。隻是冇想到你竟也在那邊，還剛巧追了出來，能在死前再見你這小子一麵，為師也可瞑目了。”朱雨時俄然跪在地上道：“徒兒知徒弟對師母的一片情意，但徒兒還是求徒弟不要輕生。”賈陰陽歎了口氣，將他拉了起來，冇有答覆他的要求，隻是說道：“我帶你去看看你師孃的宅兆吧。”朱雨時道：“是，徒兒正要給師孃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