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離廠失家之痛[第4頁/共4頁]

現在，老康頭早已不在門房上班了。三五年前，廠裡有人發起為了跟上鼎新的大潮，將廠門樓重新修建一下，以晉升船廠的團體形象。這一發起很快就獲得了各方的呼應，並以最快的速率付諸實施。現在的廠門樓就是阿誰時候做起來的。從表麵上看，全部門樓三層樓高，30米寬，形狀像是一輛頭東尾西奔馳中的汽車。車頭一樓是經警值班室，二三樓是廠經警隊的辦公室；車尾一樓是收發室，二三樓是廠工會辦公室；車子中部的廂體被舉高，上麵是一個寬15米，高5米的通道，廠內的車輛和職員都從這裡收支。門口有崗亭和主動開關閘門，崗亭裡二十四小時有經警隊員站崗，那颯爽的軍姿讓人感覺非常精力。

池懷虛第一次去廠裡報到時，就領教過老康頭的短長。在顛末廠大門時，他見老康頭歪著頭眯縫著眼靠在躺椅上，彷彿睡著了，就冇有在乎，也冇有逗留，自顧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哪知他的腳剛踩到廠門線上，老康頭就叫住了他。這讓池懷虛吃驚，同時有些不耐煩，他腳下並冇有逗留，隨口叫了一聲，“九車間的”，便扭頭往前走，想矇混過關。

看著汽車在身邊劃過弧線，又帶走了一批人，池懷虛俄然想到他也可坐這趟車走的，趕緊邊揮手邊跑向車門，但是司機彷彿並冇有看到有人要上車，急踩油門絕塵而去。

“三百元無能甚麼呀，吃了冇喝的，喝了冇吃的，我們可都是要養家餬口的人。”廠長丁孫科話音剛落，上麵就起了一片噓聲，有人乃至將剛拿到手的檔案都撕了。

在阿誰時候，社會上還冇有開張、下崗等名詞，人們的曰子過得簡樸而歡愉。

事前，池懷虛也接到瞭如許的邀約，但是他冇有插手。一來他剛經曆仳離之痛，大有萬念俱灰之勢；二來他感覺現在廠裡困難是明擺著的，鬨有甚麼用呢，終究的成果是要有人下崗。你上崗了，就會有另一小我下崗，如許都去鬨，何時是一個結束。因此這幾天池懷虛在家中就是大撒把，將本身關在家裡死睡，像是一個即將蟬蛻的蟲，等候著化繭成蝶的轉世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