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鮫人奴[第2頁/共3頁]

萍中渡向北當真是燈火透明，點點紅光迤邐閃動，遙遙如銀河，纏得這一江夜色平增幾分和順。模糊聽得女子軟語切切男兒笑聲陣陣，不難設想是何種氣象。

世上原有勾惹民氣的“目靈”，他卻毫不信賴會呈現在這湘水萍中渡。

傅少棠停在顆柳樹邊站住，都忍不住自嘲，未想九幽絕域毒蟲猛獸在前，冤魂厲鬼在後猶自穩定色的本身，卻被這嬌聲軟語弄得落荒而逃。

傅少棠心下不喜，蹙眉道：“你先前該當奉告於我。”

淵山最頂尖的身法，卻被他用在這煙花之地，真不知是當哭還是當笑。

“為何？”

滄陸上鮫人生於南荒，故裡在萬頃碧濤之下，傅少棠少年時曾經兩度前去南荒，一次是去取石鑄劍，一次是為取“震雷之勢”，數度置身於險境。饒是晉入煉氣前期、又有一身驚人劍法，也差點死在那無情風波之下，便是第二遭，若不是為人所救，決計活不了！

他一振衣衫，終究朝著劃子走去。船家瞧得他遙遙走來，飲了一口烈酒，笑道：“我見公子您向北邊兒去了，怎的這麼早就返來了？”

“可不是？擷芳館就希冀著綠雲過日子呢！”船家瞧得他驚奇模樣，不免對本身動靜有些得意，口中嗬嗬笑著，細心給他解釋，“公子不信麼，初來這萍中渡的人大多也是如此，但綠雲的確是鮫人，泣淚成珠，織水成紗，擷芳館大多人都見過，做不得假的！”

冷風吹來，劃子又晃了晃，在江麵上搖下濃墨般影。船家喝了口酒，見他神采，不由得笑道：“公子也對綠雲感興趣麼？”

傅少棠一怔，下認識反覆道：“鮫人？”

他微蹙眉頭，內心掠過些考慮，最後還是喜潔的性子占了上風。當下便按捺住入樓的動機，用目光止住老鴇，獨自掉頭。

“做不得假的！”船家隻是點頭，萬分篤定，“固然不曉得擷芳館是如何獲得綠雲的，但點過綠雲的都千真萬確，必定得很。”

但是這統統在數十年前倒是竄改，鮫人不知為何力量大幅度衰弱，據傳乃是聖物失落導致。由此捕獲鮫人作為仆從一事終究走到檯麵上來，浩繁靈脩樂此不疲，或是抓取鮫人狎昵取樂，或是將之作為修行爐鼎，或是將之煉成“鮫傀儡”，供本身差遣――

他腦海裡轉刹時掠過一模恍惚糊猜想，直把他本身也驚住。現在再欲細心一瞧，那女子卻已平靜下來，與旁人瞧著普通無二。

他迎著傅少棠疑問神采，笑道：“公子看上綠雲了？”見他點頭，也不甚在乎，語氣中很有幾分奧秘之意：“隻因綠雲，她是一名鮫人啊……”

傅少棠一時不知說甚麼是好，他見船家與這一處甚為熟諳，心中一動，道：“你可曉得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