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第1頁/共3頁]
冇過量久,蘭兒和幾個丫環攙扶著竹枝下了樓。竹枝見了範世成打了照麵,含笑如水,兩人酬酢了一番。範世成把帶來的書遞與竹枝,附帶地指出是竹屋的藏書閣裡的,多是閨閣之情。竹枝倒是愣住了,不由對這兩本書充滿獵奇,天然是因為慕容子旭,但也不便過量地透露,隻笑納著放入衣袖中。未幾時,一個小廝過來講,老爺叮嚀蜜斯大病未愈不便在外吹風,請範公子他日再來。竹枝略帶難堪之色,退下了小廝,隻接著說話。範世成卻大不安閒,自知本身尚無功名,不配見表妹,便拱手告彆。竹枝亦不好挽留,使了個眼色給蘭兒,蘭兒隨即伴跟著範世成。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府外的冷巷,範世成好言伸謝,“多謝蘭兒女人,送到這裡便可,歸去照看竹枝要緊。”蘭兒撲哧一笑,打趣地說:“我天然正視我家蜜斯,不過這裡有一雙閒來無事信手做的鞋,送你吧。”範世成顯得不知所措,蘭兒將鞋塞在他懷裡便身輕如燕地跑開了,頓覺巷口的白玉蘭開得分外斑斕。
竹香垂垂散去,曉得他又不告而彆,竹枝掀被而起,期望能多聞到些他的氣味。看到茶桌上的香囊,感覺有些眼熟,一時又不記得那裡見過,翻開來看,內裡繡著“桃枝”二字。凝神想了會兒,竟是那日在藍衣女子的內室裡偷拿的,隻是不想為何又在慕容子旭手裡,而他為何又要再交給我,那藍衣女子莫非喚作“桃枝”,和我又是甚麼乾係……心有千千結,竹枝腦海裡亂成了一鍋粥,頭痛恰好又發作了。
卻說春日漸暖,竹枝也一日好似一日,漸漸能下地活動了。這日,範世成帶了些解悶的冊本,正在閣樓劣等著竹枝,蘭兒沿著迴廊走過來,老遠就瞧見了範世成。蘭兒不似疇前那般羞怯,悄無聲氣地走到範世成背後,喊了聲:“範少爺?”範世成當下想著見了竹枝該說些甚麼,被這突來的一聲嚇了一跳,會轉頭見是蘭兒,搔首踟躇道:“恰好你把這書帶給竹枝,我走先!”蘭兒又從背後調侃道:“都來了不見見蜜斯?再說,我另有東西交給公子呢!”說完蘭兒羞答答地上了樓。
竹枝並未回房,可貴出來感受春暖花開,命丫環們打掃了鞦韆架,扶了本身坐上鞦韆,又斥逐了她們,拿出那兩本書。原是易安的《漱玉詞》和同叔的《珠玉詞》,都是本身愛好的詞人之作,不由喜上眉梢,同時感念表哥的用心。翻看《漱玉詞》,忽有一張紅箋飄落出來,謄寫的易安《減字木蘭花》中的一句“雲鬢斜簪,徒要教郎並比看”,翻至背麵,卻寫著“唯枝一隻秀!”竹枝呆呆地盯著“枝”,不敢必定是本身的名,冥冥中猜到是慕容子旭的筆跡。再翻《珠玉詞》,扉頁上畫著一副女子的丹青,恰是之前慕容子旭贈與本身那幅畫中的女子。竹枝內心俄然一片蕭瑟,本來本身隻是與慕容子旭傾慕的女子同名而獲得他的眷顧,本來統統隻是自作多情,本來不過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