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喋血兄弟[第1頁/共4頁]

麵對蘇禾的咄咄相逼，柳尋衣的招法已初現亂象。

“快！再快一點！”

麵對懵懂無知的巴音，賽罕渾濁的老眼不由微微一顫，意味深長道：“他們密切無間是真，刀劍相向也是真。但刀劍相向，並不即是水火不容。”

草坡下，酒氣熏天，醉眼迷離的柳尋衣與蘇禾相距三丈之遙，凝重而糾結的目光緊緊交叉，伴跟著時候一點一滴的流逝，二人的眼神垂垂由龐大變得純粹，由恍忽變得奪目。

瑟瑟北風中，賽罕牽著巴音的手遠遠地站在草坡上，祖孫二人神情凝重地張望著草坡下相視而立，刀劍對峙的柳尋衣與蘇禾。

“好快！”賽罕收回一道由衷的感慨，“真想不到漢人當中竟有如此妙手，難怪被蘇禾視為相見恨晚的兄弟，公然非同凡響。”

獲得蘇禾的讚美，柳尋衣卻涓滴歡暢不起來。他曉得，蘇禾能以高屋建瓴之勢評價本身與秦天九的好壞，恰好申明他的武功遠在二人之上。

“噌！”

賽罕早早看出情勢不妙，敏捷拽著如癡如醉的巴音一退再退，而他們本來觀戰的草坡，亦在柳尋衣和蘇禾戰至二百餘應時，被刀風劍氣洞穿的千瘡百孔，夷為高山。

夜深人靜，疾風驟至，如一陣來勢凶悍的波瀾囊括一望無垠的草原，令本就非常風涼的夜晚變得愈發寒意逼人。

“爺爺，他們已結為安達，方纔還勾肩搭背，密切無間，為何現在卻水火不容，刀劍相向？”

不知不覺間，這片草原的上空已被遮天蔽月的刀光劍影層層覆蓋，緩緩而至的北風在一道道罡猛浩大的刀風劍氣打擊下，衍變成錯綜龐大，四散而射的勁氣亂流，將一片又一片草原連根拔起，令青草黃泥騰空飛揚，飄零於六合之間，散落於周遭數裡之境。

若非柳尋衣在新月泉畔衝破“相思銷魂劍”的大成之境，武功一夜之間突飛大進。徹夜的他底子不是蘇禾的敵手，乃至連一成勝算都不敢妄言。

反觀蘇禾，固然一樣是氣喘籲籲，心血如雨，但透過他不竭變幻的招式及一浪高過一浪的猛攻，彷彿兵鋒正盛，精力猶存。

……

至此，二人已苦戰三百餘合，柳尋衣漸落下風，持續的全神灌輸與電光火石間的攻防瓜代，令其內力及體力皆逼近山窮水儘的境地。

“是啊！爺爺但願你永久是個不懂事的渾小子，永久不要長大……”

當他看到趙馨臉上和順婉約的笑容垂垂消逝，緊接著忽烈的身影由遠及近，並將驚駭萬分，不幸無助的趙馨強行攬入懷中時，柳尋衣的心頭驀地一沉，精力為之一振，本來空虛匱乏的身材刹時被無儘的肝火與滔天的殺機生生塞滿。

此時，熊熊燃燒的篝火燒的隻剩下一堆泛著火星的灰燼，忽明忽暗，彷彿漫天閃爍的星鬥。膘肥肉厚的烤全羊也隻剩下一副骨架聳峙於北風中，十幾個空空如也的酒罈東倒西歪地散落在涼棚內，狼籍遍及的桌上另有一些遺落的酒菜及溫涼的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