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一見如故[第1頁/共4頁]

文天祥一語中的，令柳尋衣振聾發聵的同時，又替漢人江山感到無窮擔憂。

“柳大人，你我素不瞭解，可知我為何建議小王爺救你？”

“鄙人文天祥，一介知名小卒罷了。”

“說的好！”丁醜熱血沸騰，忍不住開口擁戴，“朝廷多是恭維阿諛之人，像文公子如許敢說實話的人已經未幾了。”

此人輕裘緩帶，綸巾羽扇，風采翩翩，神采奕奕，看向柳尋衣三人的眼中始終繚繞著一抹柔善的笑意。

半晌以後，馬車停穩，未等柳尋衣向車伕一探究竟，車廂內驀地傳出一道明朗而儒雅的扣問：“車外但是柳尋衣柳大人？”

或是兒時留下不成消逝的暗影，乃至今時本日，當柳尋衣再一次被“全天下”丟棄時，那種五色無主，六神不安的感受再度覆蓋他的心頭。

“本覺得柳大人是一名豪宕不羈，不拘末節的粗人，卻不料竟是一名彬彬有禮，辭吐不凡的儒士。”文天祥道，“聞名不如見麵，前人誠不欺我。本日與柳大人有幸相見，令鄙人愈發篤定我給小王爺的建議……是對的。”

“是，但不滿是！”文天祥笑道，“從始至終，我冇想過逃離朝廷，更冇想過獨善其身。相反，朝廷越是虎狼橫行，越需求不畏存亡之輩挺身而出，匡扶公理。如果大家都想明哲保身，待到國破家亡，縱使留下身後浮名又有何用？大男兒頂天登時，習文修武學成一身本領，自當忠君為民，報效國度，不然與那些矯情乾譽，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何異？”

“欸！”文天祥見柳尋衣的態度如此拘束，不由擺手而笑，“論年紀，柳大人比我年長。論資格，柳大人比我高深。論見地，柳大人比我博識。論功勞，柳大人更是遠勝戔戔鄙人。我一介窮酸墨客，豈敢受此大禮？”

“這……”

在柳尋衣苦口婆心的勸說下，黎海棠終究承諾臨時與他分道揚鑣。本身仍留在臨溫馨觀其變，待柳尋衣分開後再出城與其彙合。

“現已出城，不知你們三位接下來何去何從？”文天祥獵奇道，“除臨安以外，可有其他安身立命之所？”

“公子，我們已經出城。”

“此地不宜久留，快上車吧！”

不知不覺，柳尋衣眼眶紅潤，垂下兩行不知是酸楚、苦澀還是憂愁、悲忿的淚水。

實在，文天祥本想說“儲君”，但眼下趙禥並冇有被皇上正式冊立，有些話言之過早，故而臨時改口，以免犯諱。

順從趙禥的安排，柳尋衣帶著丁醜、仇寒於亥時來到城南長亭。

仇寒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眼神浮泛而悵惘，彷彿對統統都漠不體貼。柳尋衣和丁醜簡樸清算一番，而後分坐於房間的分歧角落，各自墮入深思，久久未發一言。

那種刻骨銘心的發急，令他至今回想起來仍膽戰心驚，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