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失之東隅[第1頁/共4頁]

“明白了……”

“唐阿富！”金複羽坦言作答，“隻要你們能取回唐阿富的腦袋，瀋州之事我能夠既往不咎。”

姬侯、扶隱千萬冇有推測，他們對唐阿富信守承諾，換來的不但不是事半功倍，反而是……前功儘棄。

“談笑罷了，不必叫真。”金複羽打斷宋玉的辯白，而後將目光投向暗鬆一口氣的姬侯、扶隱，話鋒一轉，“話雖如此，但你們畢竟自作主張。如果我視而不見，又如何立威於其他弟子？是以，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你們任選其一。一者，極刑可免，活罪難逃。遵循金劍塢的端方，方命不遵者輕則斬去一手一腳，重則削為人彘。念你們是初犯，臨時以輕罪論處。”

“那塢主為何……”

“塢主，如果我們早曉得唐阿富是此等貪恐怕死的卑鄙小人，當初說甚麼也不會分開瀋州。此事……錯在我們有眼無珠，被唐阿富的花言巧語等閒矇蔽，敢請塢主定罪！”

上午，一襲紫金大氅的金複羽默不出聲地坐於彼蒼閣內，身材側倚著圍欄，一雙精光湧動的眸子悄悄地瞭望著銀裝素裹的灕江山川。任北風陣陣吼怒而至，雪花飄飄劈麵而來，他卻靜若泥塑，巋然不動。

伴跟著一道平平如水的質詢，金複羽緩緩轉頭，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冷靜核閱著麵麵相覷的姬侯、扶隱。沉吟稍許，彷彿仍按捺不住內心的獵奇，又道：“你們好歹是闖蕩多年的江湖前輩，現在為何被唐阿富牽著鼻子走？他如何說你們就如何做，如此有商有量，那裡是江湖人？清楚是買賣人。”

後知後覺的姬侯、扶隱終究認識到本身被唐阿富當猴普通戲耍，頓時羞憤交集，將拳頭攥的哢哢作響。若非礙於金複羽的情麵，不好當場發作，隻怕他二人早已暴跳如雷地破口痛罵。

“嘶！”

“塢主的意義是……”

“服從！”未等思路混亂的姬侯、扶隱麵露驚詫，丁傲已拱手領命，從而順袖中取出一紙手劄，麵無神采地唸叨，“金塢主如晤，唐某自誇以一人之力足可取柳尋衣項上人頭，不料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即使拚儘儘力仍非其敵手。推委之辭，莫敢多言。唐某迴天有力，痛心疾首，愧於君子之約，羞於歃血之盟。今功敗垂成，不堪自哀，故盼君另覓高超，唐家舊怨亦不再勞煩中間。自此山長水遠，與君……江湖無期。”

“好一個‘山長水遠，江湖無期’。”金複羽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能不能奉告我，究竟甚麼叫‘江湖無期’？唐阿富有始無終，背棄我們之間的商定，不但冇有一絲愧意，反而用一封虛情冒充的手劄和幾句無關痛癢的字眼打發我，這算甚麼？方纔是誰篤定‘無情劍客’不會出爾反爾？又是誰拍著胸脯向我包管唐阿富必然能取回柳尋衣的首級？你們信心滿滿地坐收漁翁之利，自發得運籌帷幄，成果人家臨陣背叛，這……又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