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生死由命（十二）[第1頁/共4頁]

四目相對，淚霧昏黃，掩蔽了二人的眼神，恍惚了二人的麵龐。

不知何時？柳尋衣看向洛天瑾的眼眸已經溢滿淚水，他每向前一步，便有一滴淚水自眼中無聲滑落。

洛天瑾如此信賴雁不歸，因此對她毫不設防，成果卻出人料想，反被偷襲。

“師父，一起走好！”

反觀洛天瑾，雖一掌震飛雁不歸，令本身躲過“腰斬”之厄，但眼下的狀況卻並不悲觀。

一聲吼怒，彷彿宣泄出壓抑多年的妒火。

言罷，洛天瑾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眸。

洛天瑾的腦袋有氣有力地耷拉在柳尋衣的肩頭，衰弱不堪的聲音在他耳畔悄悄響起：“淩瀟瀟蛇蠍心腸，遠比我設想的還要暴虐……如我所料不錯，武當派已經脫手，雲追月也是有備而來……謝玄、鄧長川、黃玉郎至此無訊息傳來，反而雁不歸能大張旗鼓地進入東院……想來，謝玄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要……”

未等柳尋衣含混，趙元俄然語氣一沉，聲音之果斷，態度之倔強，底子不容辯駁。

直至現在，洛天瑾仍心有不解，本身待雁不歸不薄，她究竟為何臨陣背叛，投入淩瀟瀟的陣營？

雁不歸一心想置洛天瑾於死地，底子冇推測身負重傷的洛天瑾仍有抵擋之力，故而猝不及防，頓覺胸口一沉，五臟翻滾，認識刹時變的恍惚不清。緊握寶劍的右部下認識地鬆開劍柄，同時身材一輕，倒飛而出，生生被洛天瑾的掌力震飛三丈以外，並於半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狼狽地摔落在地。

“師父……”

“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本日的洛天瑾，雖談不上大徹大悟，卻也算死得其所。

現在，洛天瑾已經衰弱的挺不直腰板，如行姑息木的病秧子普通，身形佝僂，氣若遊絲，慘白如紙的臉上充滿著哀痛、苦澀、無法……渾濁而渙散的目光，癡癡地望著步步逼近的柳尋衣，口鼻中不竭流淌出豔紅刺目標鮮血。

在趙元三人差異的目光下，岌岌可危的洛天瑾腳步踉蹌，身姿搖擺，強忍著劇痛伸手將插在腹中的寶劍緩緩拽出。

神智委靡的洛天瑾猛吸一口氣，而後將雁不歸的寶劍扔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彷彿天國的喪鐘，令洛天瑾心中一涼，同時令趙元三人精力一震。

望著百思不解的柳尋衣，洛天瑾的心中感慨萬千，卻又有磨難言。

柳尋衣哀思欲絕，重重點頭：“師父放心！隻要有我在一天，冇人能傷她一根手指頭！”

此事無疑是一誤再誤，洛天瑾斷斷不肯看到。

“遵……服從……”

“脫手吧！”

“當初……夫人對我山盟海誓，白首不離是至心實意……本日，淩瀟瀟對我恨之入骨，趕儘撲滅也是至心實意……”洛天瑾苦澀道，“由此足見，民氣善變，恩仇難測……尋衣，今後你定要事事謹慎，步步謹慎，將……為師的忠告緊緊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