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布達拉宮（四）[第1頁/共4頁]

“施主尚未頓悟，天然不能明白小僧的話。”小僧含笑道，“隻盼你來世早修行，終登極樂國。”

“他若手無縛雞之力，豈能揹著小僧連續奔襲三天三夜，仍麵不改色氣不喘，乃至……涓滴不知疲累？”

“來世？呸呸呸！真不吉利！”湯聰稍稍一愣，隨之麵露輕視之意，笑罵道，“你這小和尚連毛都冇長齊，竟學大人裝模作樣地故弄玄虛，實在好笑。甚麼來世早修行？莫非你在咒我早死不成？你們這些吃齋唸佛的不都自誇心善嗎？為何你這小和尚心腸如此暴虐？”

當湯聰和波仁趕到天榕寺時，夜色已深。因為柳尋衣替他們吸引了措丹的重視，是以他們一起趕來，沿途並未碰到太多停滯，勉強算是一馬平地，順風順水。

天榕寺荒廢多年，寺中空無一人，大殿中供奉著一尊“度母”雕塑。不過雕塑的色彩早已褪去，乃至連五官都變的有些班駁恍惚。

“哦？”波仁席地而坐，饒有興趣地反問道，“小徒弟想贈我甚麼話？”

一炷香的工夫後，侍衛們架著身負重傷的班桑等人，十萬孔殷地回到日光殿。

湯聰眉頭一挑，滿臉蒼茫，猜疑道：“甚麼意義？我聽不懂。”

波仁將小僧裝在一個竹簍裡，一向背在身上，整整三天三夜未曾放下半晌，此舉令湯聰倍感迷惑。

火堆燒旺後，波仁拿著半個饅頭走到小僧麵前，俯身而蹲，與小僧平行而視，並主動將饅頭遞向小僧，戲謔道：“小徒弟，吃點東西吧？彆餓壞肚子。”

上千人屏息凝神，一言不發，隻是目工夫沉地相互核閱著、防備著。

措丹命人前去大營集結重兵，駐守布達拉宮，本身則坐竟日光殿，主持大局。

“苦海無涯，轉頭是岸。”小僧不緊不慢地說道，“施主雖表麵凶暴，實則內心仁慈，乃人間可貴的至誠至性之人。你的殺人，隻在口中。救人，卻在內心。”

就在措丹垂垂沉著下來，籌辦沉思熟慮時，一名侍衛舉著兩把密室鑰匙，慌不擇路地突入大殿，迫不及待地將鑰匙呈於措丹。

見狀，措丹眉心一皺，同時揮手錶示世人溫馨。他將手搭在班桑的肩頭，聲音降落地扣問幾句，語氣較之方纔陡峭很多，態度也暖和很多。

望著措丹那副毛髮倒豎，目眥儘裂的氣憤模樣，柳尋衣頓覺心頭一沉，不祥之感敏捷自心底爬升，轉眼間一股惴惴不安之意便已湧遍滿身，令他的身材按捺不住地一陣陣發緊。

終究，曆經一番波折，措丹命令眾侍衛細細搜尋，務必將宮中的每一個角落十足看望一遍。與此同時，他親身向平紮等人賠罪報歉，態度誠心之極，令七王“不忍”過於苛責。

麵對湯聰的自作聰明，小僧的目光一向緊緊凝睇著波仁，似是在答覆湯聰的問話，又彷彿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