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因果循環（一）[第1頁/共4頁]

但一個鐵骨錚錚、不善言辭的男人，特彆是如騰三石這般身經百戰，力敵萬夫的大豪傑、真豪傑，現在竟如一個失態的小女人普通大喊大呼，任誰見到都難以矜持，心生一股莫名的悲慘。

“一次曲解？”

半晌以後，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不怒自威的騰三石站於門外，身姿矗立，筆挺如槍。

“老夫的義子，杜襄！”

不止要能人所不能，更要忍人所不能忍。

“聖主，你的傷……”

“不必費事！雲聖主傷勢未愈，見不得風寒，還是由老夫來見你吧！”

“我曉得你恨我，柔兒也恨我。”騰三石神情衝動地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好師父，乃至不配做一個好族長……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事已至此，你們總該給老夫一個彌補錯誤的機遇纔是。你們一個是我的女兒，一個是我的義子，一次曲解豈止令你們痛苦不堪，老夫一樣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你們在計算本身得失的同時，可否拿出一絲憐憫之心，想想我這個白叟家又落空了多少東西？女兒跳崖他殺、義子負氣而走、嫡妻鬱鬱而終、族民氣胸芥蒂……哪一樣不是我最最貴重的東西？你們怪我，可我又能怪誰？我是騰族族長，你們能夠意氣用事，一走了之，我該如何辦？我能扔下偌大的騰族不管，說走就走嗎？我能每天渾渾噩噩，以淚洗麵，讓天下人笑話湘西騰族日漸式微嗎？你們內心有苦，能夠恨我、罵我，可老夫內心的苦，又該找誰去說？”

“聖主，你這是……”

此言一出，雲追月的身材驀地一顫，眼中刹時閃過一抹慌亂之意。

“鄙人問過，但騰三石不肯說。”唐軒回道，“他隻說要見聖主，其他的隻字不提。”

“是。”

“聖主，唐軒求見。”

“騰族族長騰三石不請自來，並揚言不見到聖主誓不罷休。鄙人迫於無法，隻能冒昧打攪，敢請聖主決計。”

“砰！”

話音未落，騰三石亮如洪鐘的聲音驀地在門外響起，同時傳來一陣混亂的打鬥聲，以及龍象山弟子的叫罵與哀嚎。

“恰是。”唐軒不知雲追月的心機，亦不敢冒然詰問。

雲追月悄悄地凝睇著騰三石，冷酷道：“騰族長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於公，你們湘西騰族一貫自誇王謝樸重，應當不想和我們異教產生任何乾係。於私，雲某與騰族長萍水相逢，多年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之間應當無冤無仇纔是。”

見雲追月情意已定，唐軒不敢違逆，隻能唯唯諾諾地朝雲追月拱手一拜，轉而朝房門走去。

“哦？”雲追月獵奇道，“雲某何德何能？竟能讓大名鼎鼎的騰三石紆尊降貴，冒雨跑來向我就教？”

騰三石老眼通紅，目光龐大地諦視著雲追月，聲音顫抖地說道：“若非柔兒奉告我你便是杜襄，老夫一向覺得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