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危若朝露[第1頁/共4頁]

柳尋衣先與林方大對視一眼，繼而緩緩點頭道：“潘家與秦家的十年之約將近，事關‘玄水下卷’的歸屬，關乎潘家一脈的存亡，乃至還關乎歸海刀宗的榮辱。”

中午，潁川城北。

不知不覺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世人皆有幾分醉意。

二夫人麵帶不屑地諷刺道：“你們一家嚐盡長處，撈儘好處，當然會哄爹高興！隻恨我的春兒，三年冇有返來，如若讓他曉得本身的爹孃在家受這等冤枉氣，非要你們都雅不成……”

“弟妹此言差矣，玄水下卷對爹而言，代價重於性命。又豈能等閒拱手送人？”潘文趕快解釋道。說罷，他還一個勁地朝二夫人擠眉弄眼，提示她不要多言，以免激憤潘初八。

本該繁華繁華取之不儘的潘初八，竟是一身芒屩布衣，儉樸無華。出出入入也不見半個奴婢服侍，他那裡像個員外老爺？的確比平常老叟，還略顯幾分寒酸。

還不等二夫人把話說完，沉默不語的潘武竟俄然揚起手臂，狠狠一巴掌重重打在二夫人臉上。直將二夫人從椅子上打飛而出，在半空連翻幾圈，狼狽地摔落在地。一開端另有幾聲哭泣，可隨之又消逝不見，彷彿是昏死疇昔了。

來此之前，柳尋衣三人無不將潘家設想成金鑣玉轡，長戟高門，門庭赫奕，家道安閒。潘府之人無不是養尊處優，錦衣玉食，一副鐘鼎之家的繁華氣象。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本來一團和藹的酒菜頓時變的難堪起來。柳尋衣三人坐在一旁，呆若木雞。現在他們幫潘八爺不是，幫二夫人更不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天然不好插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柳尋衣如有所思地感慨道，“數月前，莫岑前輩也想金盆洗手，今後與妻兒安穩度日，可成果……卻令他一家是以而命喪地府。江湖中的恩恩仇怨，不是想告終就能告終。你或許不想招惹彆人，但彆人卻總想來招惹你，逼得你要麼殺出一條血路來行動維艱，要麼就是死路一條。”

相互見禮，洛凝語親身將白玉觀音奉上，兩邊又是一陣酬酢。潘初八親身將柳尋衣三人請入正堂，此時堂中已備好一桌豐厚酒菜。

聞言，潘初八神采一稟，重重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雖年齡已高，但卻並不胡塗。但隻要有我在一天，那秦家就休想將‘玄水下卷’據為己有。我隱退江湖數十載，不過是想避開昔日的恩恩仇怨，時至本日，天下人隻曉得潁川潘家是做買賣的，又有幾人還記得老夫曾出身於江湖？隻可惜，天命知所歸，又豈是我說逃就能逃的？一朝入江湖，平生一世便是江湖中人。”

現在，潘初八氣的渾身顫抖，潘雲和潘雨音隻能唯唯諾諾地安撫爺爺。潘文佳耦則是滿眼龐大，彷彿心中頗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