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生當同衾[第1頁/共4頁]

“你謹慎。”文若不敢掉以輕心，還是緊盯著岔口山路不放。

“好呀！”趁著文若回身背去，卓雅貓腰走到文若跟前，縱身一躍，整小我抱在文若身上，伴著一聲慘叫，文若二人沿著雪坡，一同滾入茫茫無儘的白雪中。

卓雅一愣，乾眨眼睛，隨口道：“哥哥嚐嚐就曉得，何必開口多問？”

“賢妹還要去摘？”文若貼在卓雅耳邊，呢喃笑道。

正月守歲，又逢新年，每年的上元佳節，都是五湖四海最為熱烈的歡慶，地處隴南的官民也不例外。上元節前一天，青川縣本地的百姓官商早早就放下了各自的買賣，申時不到，官府差役在縣中要道以及林蔭山路掛起燈籠，已備來日佳節賞燈。到了正月十五那天夜裡，圓月當空，山頂吹雪，城鎮中家家戶戶的百姓帶著孩子走街串巷，指導燈花，文若站在山腰，俯瞰山下，早有一片光海撲滅了山下的黑夜。

兩人依著肩膀，在陡壁下佇足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寅時過半，大雪停歇，積雪覆過膝蓋。一陣吹雪冰晶滑過卓雅的臉，文若昂首向東望去，朝陽出山，雪霧消逝，頭頂峭壁，幾株綠莖雪蓮染著晶瑩剔透的雪水淩寒盛開，油油光彩，如天外之物般閃動殘暴。

山頂飄下幾朵混亂雪團，正巧落在文若臉頰。文若抹掉眉間殘雪，鼻孔噴著白氣，昂首望去，本來是那兩隻金絲猴崽爬到陡壁之上。

文若忙乎半天，好不輕易用積雪砌成，卻俄然一腳，將方纔築起的雪牆踩塌，用手猛扇額頭道：“蠢！這山壁是斜的，卓妹如果掉下來，我光在腳下堆雪又有何用？”

大雪如沫，風聲漸止，跟著卓雅吹響口哨，山頂上空俄然一片沉寂。

文若緩緩放下弓弩，吃驚望著卓雅，錯愕道：“莫非賢妹曉得馴獸之術？”

卓雅不答，心馳神馳向天望去，雙目凝彙一點，果斷道：“mm若能摘下這幾株雪蓮花，替哥哥治好舊疾，哥哥可要永久記取mm的好。”

文若頭一低，見卓雅凍得紅腫，悶聲不語，伸手摸著卓雅麵龐，笑道：“據醫書記錄，雪蓮性溫，驅寒活血，滋補內臟，就肺疾而言，合用於肺寒或體弱多症者，而我身上的肺疾屬肺熱氣淤，就藥效而言，對我來講，這山上雪蓮與官方泥蓮並無辨彆，賢妹你若早將此事奉告我，也不必苦等這麼些……”

“三月，那豈不是半年前就……”文若唸唸有詞，暗自考慮，見卓雅嗆氣難止，騰脫手來推壓卓雅背脊，考慮道：“雪蓮數量極其希少，普通隻發展在峭壁石縫中，光是著花就需求三年五載，賢妹冒雪上山，難不成是能算出這些雪蓮會著花時候？”

文若雙眼一睜一眯，哭笑不得道：“就因如此，賢妹每天都要來山上守著，但是怕這些雪蓮被給鳥獸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