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生還之人[第2頁/共8頁]

“殿下莫急，此時髦未蓋棺定論，如果殿下今後想為國效命，不管皇上降罪與否，恐怕殿下都要走一遭長安城了。”

“先生莫怪唐生心慈手軟，唐生雖是習武之人，殺敵過百，也感念上天好生之德，老幼婦孺，唐生毫不禍害，這孩子既是躲在王府中逃過一劫，定是與本王有緣，不如問清身份，再做籌算，你看如何？”

那長髮小童張著小嘴，指甲儘是泥濘的小手一個勁兒比劃著，好似不會說話的模樣。文若在旁看著，心中猜忌更甚，這般裝聾作啞，定是詭計混合視聽的間隙冇錯。一怒之下，文若上前，雙手一把拎起長髮小童的殘破衣領，怒道：“休想瞞天過海，誠懇答覆，不然我現在殺了你。”

“我這堂兄殿下實在純真，朝廷雄師若真是料敵於先，及時援救，父親又怎會不顧昔日恩仇，讓我送信給姑母？這些年來，皇上已將舉國兵士調派西域及東北，西南兵力早已捉襟見肘，這姚州歸根結底距六詔近，距關中遠，亦冇有劍南川蜀這般富庶，朝廷恪守鬆州安戎之地，以禦吐蕃，必將有所捨棄，幸得城中百姓已撤離大半。唉，姑母慷慨赴死，我隻能袖手旁觀，痛雖難當，卻已然麻痹不覺，你唐生冇了城池，冇了父母，還是大唐皇親，回到長安，天子必定分封犒賞，可我陳文若冇了姑母，彆說是西寧王駙馬，就連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也不複存在，當真是如孤魂野鬼普通。”

“若不斬草除根，殿下籌算如何措置？”文若聽後，稍顯嗔怒，好似麵前之人完整忘了前幾日父母慘死城破身亡的慘狀。文若睜著眼睛，滿身緊繃，謹慎後退兩步，將櫻桃屍身從唐生腳下挪開，以免待會動起手來，有所不便。

那女子聽了，眨了眨頎長的雙眼，衝文若點點頭，隨之在用手指在地上劃出兩個東倒西歪難以辨認的字。

“千萬不成。”唐生伸手製止文若，言辭狠惡道：“六詔吐蕃之人的確死不足辜，這孩子年且尚幼，你我若就此殺之，豈不與那些蠻夷牲口無異？”

“鄙人所指並非屍身，而是死者身份。”文若蹲下身，指著一片聚成穀堆般的屍身，說道：“殿下您請細看，我們從城北一起走向王府，這成人屍身上雖染血跡，但其麵龐皆是完整，可這些青年小童，卻像是先被毀了麵貌，再被殺死。”

唐生走上前去，勉強擠出笑容，耐煩問道：“我們不會難堪於你，你這就自行拜彆吧。”

“殿下謹慎，屍下有人！”文若話音未落，唐生麵前三米開外的燒焦男屍俄然飛了過來，唐生仍沉浸在哀思當中，一時之間冇有反應。隻聽文若大呼一聲，用儘滿身力量，‘砰’的一聲將屍身雙手騰開，不料屍身前麵竄出一小我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長髮怪物，伸脫手爪，將文若右半邊臉抓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