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頁/共4頁]

第 10 章

“唉……”她長歎一聲轉換了話題，摸了摸耳上白玉胡蝶的墜子說，“本日的冰盆浸果還是各色桃和林檎，不知甚麼時候荔枝才入上京。”

肅柔見尚柔也不出聲，怕綿綿下不來台，隻好應了她兩句，“現在文人騷人都愛焚香，香是君子，是熏陶情操的雅好，杏花疏影，楊柳新晴，燃的是一種表情。平常百姓焚香，香不在貴，隻求靈韻，且製香有大學問，就算是山林四合香，君臣佐使也紋絲不能亂。”

大師聞言都站起家，尚柔臉上淡淡地，轉頭問女使：“安哥兒在老太太身邊嗎？”

實在太夫人很在理，這本就不是平常探親，換了平時即便不來接，時候差未幾了也會本身歸去，此次是有了啟事纔出亡到孃家的，婆家不來人，張家那裡肯依。

等銀碟上熱度垂垂降低，臘梅也水汽氤氳時，牽袖倒扣上一隻雨過晴和的葵口碗。這期間取紫筍茶來，沸水沖泡，半柱香後再取下葵口碗，碗壁上固結了臘梅蒸出的水霧，注入茶，便碰撞出層次豐富的暗香來，和姊妹們分飲，這入夏的光陰，彆有一種精美落拓的情調。

幾句話說得仆婦灰頭土臉，愈發難堪起來。

大師也不鬨了，說談笑笑，臨時相處很和諧。

仆婦有些遊移，嘲笑道：“話是這麼說，就是侯爺想安哥兒想得緊，一日連著問兩三回。我們夫人的意義是，一家子團團聚圓纔是正理，何況也不好過量叨擾老太君和親家夫人……”

尚柔見她們滿眼體貼，本身也不因在陳盎麵前受禮遇而難過，反倒打動於姊妹之間的交誼，便浮起一個笑容道：“我好得很，也不會活力。嫁進侯府三年，甚麼希奇古怪的事都見過，那裡會在乎這點小事。”

綿綿到底善於商賈之家，在做買賣方麵很有腦筋。隻是閨閣裡的女孩子，手上最多有些金銀鈔引，甚麼茶鹽、香料之類的難以觸及，要用的時候打發人上鋪子裡采買一些就行了，製香罷了，用度也不會大到那裡去。

這下仆婦有點慌了，“老太君，這可難為奴婢了，奴婢歸去冇法交代……”

這是摧辱誰呢，覺得尚柔上趕著要歸去嗎？太夫人放動手裡的建盞，涼涼笑道：“侯爵夫人朱紫事忙，儘管先去接待王妃和禦史夫人要緊。你們少夫人回孃家通共才四日，也不焦急立即來接嘛。”

清算起器具，大師盥了手放下襻膊，挪到鄰水的後廊上去。晴柔坐在桌前籌辦熟水，麵前放一盞小火爐，上置銀碟，把三九窖藏的臘梅取出來，耐煩地炙烤。她是白淨肥胖的長相，穿一襲歐碧的衣裙，有風吹動鬢邊垂落的發，人很有弱柳扶風的韻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