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2頁/共5頁]

那位孔大學士，太夫人天然是曉得的，延康殿大學士孔令章，當初還是太公的弟子呢。暮年兩家來往很多，厥後太公過世，漸漸就不如何走動了，這些年頻頻也會聽聞他家一些變故，像上年，傳聞是死了個兒媳，就是這位二郎的夫人。本來大師都存著可惜之情，但是這門婚事說合到張家頭上來，就讓太夫人有點不大受用了。

因而太夫人沉默下來，頓了頓纔對陳夫人道：“侯爵夫人清楚我們家的環境，我也不瞞你說，六個孫女裡頭，我最心疼的就是肅柔，她剛滿月就抱到我身邊，夜裡哭，我和馮嬤嬤整夜抱在懷裡搖著，好不輕易才帶到八歲。八歲之掉隊宮奉養，離家十來年，這纔剛返來……”說著難為地笑了笑，“我還想留她一陣子呢，議親的事，今後再說吧。”

“好啊。”淩氏道，“孔家還是孔賢人先人呢，就算是做續絃夫人，也一定虧損。”

既然如許，陳夫人也不好推委，畢竟孃家情願賞人，收不收是尚柔本身的事。就是這回耳報神怕是留不住了，陳夫民氣裡多少有些煩惱。張家到底不是等閒的門庭，之前尚柔任人揉圓搓扁，這趟回了孃家幾日，目睹有了主張，想必是太夫人替她策劃安妥，籌算在陳家自主為王了。

陳夫人此行固然冇能從太夫人嘴裡套出個準話來，但自家的事總算美滿處理了，便站起家道：“時候差未幾了，侯爺還在家等著抱孫子呢，我們這就歸去了。請老太君放心，早前澄川胡塗，讓尚柔受了很多委曲，今後不會了。院子裡的妾室女使，我也會好好管束的，如果再生亂，不必老太君說，我自會清理流派，給老太君一個交代。”

太夫人這裡高牆壁立，陳夫人目睹有望，轉而看了看劈麵的潘夫人。

“找不到就不嫁，拚集甚麼！”她決然道，這輩子和目光短淺的人說不到一塊兒去，也不管淩氏了，板著臉邊走邊發牢騷，“世上就是有你如許的人，嫁人也冇個遴選。就當她在宮中冇返來，一輩子不嫁又如何樣。一個尚柔已經夠費事了，再來一個，還讓不讓老太太活……”

含含混糊應下，又略坐了半晌，等著女使替尚柔清算隨行的東西。本來覺得不過帶上兩三個婆子，成果一看好傢夥，竟有四個女使，五六個仆婦。

女使蹙眉淺笑，“又是鰥夫，又是拖兒帶女的……難怪二夫人活力。”

“年紀大了就得由人作賤，哪怕人家有了宗子，也該閉目塞耳嫁疇昔，進門就給人當繼母。”她俄然站住了腳，大聲道，“我倒是不明白了，肅柔如何了，要落得如許地步？人家是堂堂女官放歸，父親是朝廷有功之臣，生母是誥命夫人，莫非配不得一個好郎子，甚麼拖兒帶女的鰥夫都敢來登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