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4頁/共5頁]
第 15 章
頡之是宗子,由他登高將父親的靈位從神案上撤下來,鴻臚寺卿叫了聲“女公子”,把引仗交到肅柔手上。
張矩看了看更漏,移靈的吉時將近到了,便與張秩一起將祖宗牌位前的香燭都點上。這裡剛籌辦安妥,內裡鑾儀衛把迎靈的采亭停在了院門內,鴻臚寺官員先向張氏族人宣讀了恩旨,世人謝恩後入祠堂內祭奠,等大禮行過,就開端正式移靈了。
張矩和張秩從人群中走出來,他們在家送罷了靈位,還要隨儀仗入太廟恭迎,大禮散後找到兩個孩子,張秩抬手指了指,“馬車就在前麵。”
赫連頌臉上笑靨加深,嘴上答允著,眼波流轉望向張家後代分開的方向。
肅柔內心發酸,應了聲是,“請伯父和叔父放心。”複對頡之笑了笑,“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對麼?”
頡之是曉得阿姐心機的,爹爹過世那年本身和至柔還小,不懂甚麼是喪父之痛,隻是瞥見阿姐嚎啕大哭,他們也跟著阿姐哭。厥後漸漸長大,偶然也會傳聞一點關於那位嗣王的傳聞,歸正就是不屑和討厭,記得赫連頌欠著爹爹一條命,最好一輩子不要打交道,更不但願他呈現在阿姐麵前。
肅柔噯了聲,正要舉步,俄然聞聲身後有人喚了聲“留台”。
這時月洞門內傳來發言的聲音,是太夫人領著三個媳婦來了,都是有誥封的內眷,大綬大帶,昌大非常。
質子過得很艱钜,日日如履薄冰?倒也不是。現在國度空前富庶,兵禍也在可控的範圍內,且朝廷垂垂有了重文輕武的趨勢,是以嗣王就如普通皇親國戚一樣,享用著上京統統的虐待和安閒。
太陽垂垂降低,路上用了近半個時候。窗上的簾子偶而被風吹起,光影長久地投在頡之臉上,肅柔見他臉頰微紅,便問他:“熱麼?”
張矩點了點頭,“讓三郎先送你歸去。”言罷回身對赫連頌拱起手來,笑道,“本日辛苦王爺,大典功德美滿。”
回顧望,日光大盛下,那人從三出闕前的暗影裡走出來,渾身的高貴風儀,遠遠朝這裡拱了拱手。
故交的事辦完了,生人之間彷彿也該走一走情麵了,便又笑著說:“鄂國公駐軍河湟,本日剛還朝,河湟是隴右轄下,我和幾位批示商討過後,籌算在方宅園子設席,為鄂國公拂塵洗塵。我聽聞二位和國公友情匪淺,恰好趁著機遇大師聚一聚,就不具拜帖了,我親口誠邀留台和連帥,還請賞光。”
戟門外,世人還不能分開,頂著熱辣的大日頭,等待太廟內設饌、徹豆⑨,直到聞聲內裡鳴鞭,這場大典才正式進入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