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1頁/共4頁]
肅柔點頭,又問:“安哥兒得了甚麼病?不要緊吧?”
頡之眼裡浮起一片波光來,那是兒子對父親的渴念,“我一向想曉得爹爹的事,可阿孃向來不說,凡是問起,她就衝我虎著臉,讓我多讀書,少探聽。”
肅柔道好,坐在桌旁搖著團扇,看蕉月把人引出了上房。
至於說長個子,頡之倒是不擔憂的,家下兄弟們都不矮,再去問問阿姐,“爹爹的個頭高嗎?我不記得爹爹的長相了,爹爹過世那年,我和至柔剛會走路。”
姐弟倆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轉眼到了張宅大門前,女使和仆婦已經在階前等待多時了,上前搬了腳凳攙他們下車,並不立即迎進府裡,先在門廊下搭起了步障。這是很要緊的事,像如許大族,最在乎的就是吉利,進門穿素服是大忌,須得換上常服,才氣入內。
“爹爹啊……”肅柔回想起父親,實在也隻剩淡淡的一點表麵,便照著模糊的印象給弟弟描述,“爹爹很高大,比伯父還要高一些,穿戴鎧甲兜鍪往那兒一站,像銅牆鐵壁一樣。”
肅柔抬起眼來,納罕道:“你如何不吃?不餓嗎?”
想來還是不忍回想,肅柔是明白繼母的,不過能夠趁著冇到家,和頡之說一說爹爹,說爹爹的脾氣很好,對誰都和顏悅色。祖母曾提起爹爹,說他是兄弟當中最不像武將的,卻冇想到會遠赴邊關,領兵兵戈。
肅柔道是,頓了頓來收羅太夫人的意義,“我想明日去拜訪長公主和縣主,不知祖母如何看?”
偶然候想想,人活著,彷彿很少有安逸的時候,在禁中奉養朱紫娘子,每日都有勞不完的心,本覺得出宮後該當隻剩安穩安閒了,但現在看來,彷彿另有些差異。
男孩子生來肩上擔子重,承載著家裡的但願。特彆張家如許的人家,幾近滿門入仕,本身如果落了榜,對不起長輩們和列祖列宗。
頡之搖了點頭,“我偶然候起得晚,來不及吃早餐就得趕到宗學,早就風俗了。”邊說邊覷她的神采,遊移著問,“爹爹本日配享太廟了,阿姐不歡暢嗎?”
仆婦說:“這個倒冇有,還反問念兒,要不要給她配把龍椅。不過那小婦氣不過,在院子裡嚎喪,說甚麼胳膊折在袖子裡,話裡話外,替之前死了的阿誰妾室喊冤。”
雀藍道:“這麼大的事,哪能不懸心。奴婢冇這個福分見地太廟,可光看我們祠堂移靈,就夠麵子的了。”嘴裡說著,回身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鋪了一層綈錦,怕娘子睡著了受涼。另搬一個象牙枕來放好,這才號召,“娘子快躺下吧。”
太夫人輕捺了下唇角,喃喃道:“氣度麼……”怕在孩子們麵前透暴露傷感來,忙又重新抖擻了精力,號召馮嬤嬤,“快把小食端上來。”
“姐夫如何說?是不是聽了調撥,又和長姐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