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第1頁/共6頁]
太夫人看她走遠,方歎了口氣道:“你這表妹心氣高,甚麼都愛和人爭上一爭,也不曉得將來究竟是福還是禍。”
但是話冇說完,卻見劈麵的人漸漸紅了臉,那白淨的麪皮被緋色囊括,最後竟連脖子也一併紅起來。
肅柔的舌根都麻起來,倉促地一伸手,“王爺少待!”
盧媽媽道:“派出去的小廝帶了嗣王的口信返來,說申時三刻,在班樓等待二孃子。”
他說不礙的,比手請她坐。內裡的天光薄薄灑在窗前的地衣上,也不需過賣上來奉養,他就著那束光,悠然地碾茶燒水,閒談式的提及:“貴府上主子找到我時,我正在衙門忙公事,傳聞小娘子要見我,倉猝措置了手上的事,讓人在班樓訂了雅間。樓下人來人往氣味渾濁,不如樓上清淨,還能瞥見河景……”說著,伸手從竹筒中取來一支茶匙,將茶末悄悄撥入兔毫盞,“不知小娘子本日找我,所為何事啊?”
肅柔的心都提起來,發明這事彷彿變得既龐大又簡樸,果然他如果和官家坦誠了,倒也不是一樁好事。
這算是誇獎嗎?臨時當他是吧!肅柔一鼓作氣道:“官家問我為甚麼不肯意進宮,我把王爺供出來了。”
他點茶點得用心,那些扣問她的話,彷彿隻是趁便的酬酢。肅柔看他扶盞調膏,奇特舞刀弄劍的手,竟然能姿勢文雅地調得一手好茶。
肅柔道:“祖母讓人細心刺探,好與不好都據實奉告她,她是聰明人,天然曉得如何棄取。”
門上珠簾沙沙一串輕響,蕉月從內裡出去,趨身問:“小娘子可聞聲盧媽媽的回稟?說嗣王約小娘子申時三刻,在班樓說話。”
肅柔看麵前的茶湯,想起歐陽修的“拭目向空看乳花”來,從形也好,色也好,都做到了上乘。
“走了?”太夫人喃喃,心機百轉千回,見肅柔一臉莊嚴地望著本身,隻好先來寬解她,“官家是仁人君子,不是那等殘暴的帝王,男人喜好女人,總要講究你情我願,就算官家也不例外。”
劈麵的人很謙善,隻道:“略知些外相罷了,等今後有機遇,還要向二孃子請教。”
馮嬤嬤道是,領命往前院去了,太夫人又牽了肅柔的手道:“遇事不怕事,既然走到這步了,就大著膽量往前吧。”
太夫人見她如許,怕姐妹間因這類莫須有的猜想吵起來,便打了圓場,“隻要那位伯爵公子一應齊備,你姐姐莫非還會不盼著你好嗎?我這兩日先打發人出去密查,等時候差未幾了,再安排你遠遠看上一眼,光是家世好還不敷,人總要長得體麵子麵才行。”
哦,對,這個也很要緊。綿綿固然稀圖人家的家世,但郎子的長相也必須順她的眼纔好。兩小我結成伉儷是要過一輩子的,如果日日睜眼就瞥見一張令人作嘔的臉,那甘心老死閨中,一輩子不嫁,也不能受那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