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神算悠然[第1頁/共6頁]
長鬚文官心領神會應一聲,不再扭捏,與以郭姓虎將為首的一眾武官,簇擁著老者走出大殿。超出殿門,走下白玉雕砌的朝聖石階,一起在走出數百丈來到金鑾殿外廣場的中段,老者方纔停下腳步。
“你甚麼意義?”郭姓虎將瞪虎眼,詰責。
慘白的手掌悄悄摺疊起閱過的信箋,安排身前右邊一堆歸類好了的紙條旁,再從蠶絲白羽床上遴選出數張之前標記過得的信箋,遵循某種挨次排布在身前。三紙排上,寫的是重量與長度等數據。一紙排中,寫的是人名與衣裝。兩紙排下,寫的是時候與氣溫。另有兩紙彆離置於擺佈,一寫風勢,一寫兵勢。
“我附和郭將軍的說法,若非那妖婦,以陛下之聖明,豈能讓那李常安活至本日?”
一紗之隔的另一邊。
笑,終有歇。
隨鳥看入,一片烏黑…
“北岸沿東,三人萍蹤,兩淺一深,步距數丈。他們在逃,夏尋被此中一人照顧。”
唯數道你知,我知,心知之狡笑…
“這話你倒說對了。”
老者細細回想半晌,道:“記得,此有何深意?”
一襲深灰色的麻衣長袍,與一梳灰紅色的及腰長髮,是其間獨一的異色。雖與周遭的烏黑氛圍格格不入,但卻也天然相稱。陰霾的眼眸略帶傷感,傷感當中韻有韌性。一把翠綠色的竹簡,就像是由剛伐不久的新竹精工所製,悄悄地放在身前案台上。
“當年那位太傅敗北,遁入北茫,秣馬厲兵二十載,早已成局勢,無時無刻不在虎視中原。他纔是陛下心目中真正的猛虎。而南域李常安,最多隻能算是一條惡狗。雖不曉得他身後依仗如何,但這十數年來陛下時候皆有防備,憑他手麵上的根底與兵馬能自保尚屬可貴,還想要劍指長安,那的確就是癡人說夢話。而你郭淮,竟然勸諫陛下傾半國之兵,不守都郡,不防猛虎,而去攻打一條狗!”說到這裡,長鬚文官嗤之以鼻地搖點頭,逐字逐字地說道:“君之愚,吾輩汗顏至極。”
“為何?”
“驅蟒噬狐逐狗,放虎搏龍屠蛟。挾持四方禁臠,方可蠶食天下!”
隨信鳥北飛,皇宮再北去七百餘裡,為東城鴻溝…
“我也有哪句說哪句!哪來的妄言?”
天上高飛之信鳥,則延綿不息。
“我也不明白呀。”
“最後兩裡有大麵積血跡,而無戰跡。萍蹤剩二人,持續往東,深淺穩定。一人原駐,跡突深,成撞勢落地。東二裡,忽現馬蹄印,有五人回走行跡。南十數丈,獨現兩屐印。二十丈外,有三尺青鋒落地。此處,為變故地點。帝江已追上,情急之下,墨閒把夏尋拋出,拔劍迎戰,未曾傷敵分毫,即敗。帝江則一擊止步,再無寸進。能讓追魂樓殺手止步者,唯有殺令消弭。追魂樓那位,就此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