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英雄相惜(1)[第1頁/共4頁]
這兩人均是內力深厚之輩,這時嘯聲震天,那山頂上本有些鳥獸棲息,都教他二人嘯聲震醒,直驚得是群鳥亂飛,繞樹三匝。
胡應龍一提韁繩,搶先飛奔而出,孟東庭不甘掉隊,駕馬緊隨厥後。
孟東庭搖點頭,道:“非也,胡將軍對我推許備至、無以複加,我如何會信不過你。”
行未幾時,隻見胡應龍往一處山坡馳去,皓潔月光下,山道荒涼,地下仍有殘雪未消。
胡應龍仰天吟道:“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月光下隻見胡應龍情真意切,孟東庭心下打動,情知胡應龍確切見重。隻是疇昔不是冇有人賞識本身,想那兵部尚書武大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胡應龍笑道:“名冠皇家,叫作禁軍,還不都是個扛刀賣項的伕役?你想,誰願放著好好生存不乾,卻在軍中曉行夜宿,爛命一條,繁華也冇瞧個影兒?要不是犯了教條,落得有家難歸,誰想冒那存亡大險啊!實在話一句:便是街邊乞食,也強過遠配邊陲。”
孟東庭冇想到本身樸拙透露內心所擔憂的,卻反遭嘲笑,頓時心中大怒,喝道:“胡將軍!我把心中所慮說與你聽,你這般笑我,是何企圖?”
孟東庭心中一陣盪漾,他眺望星空,深思道:“我自始至終難忘功名,卻陰錯陽差地成了罪人,乃至本日有國難投、有家難奔,糟蹋了這一身的抱負,我……我當真再去做那替人寫狀紙的訟師度日?可我……我一身是罪,便算是投身軍中,將來又如何出頭?”他咬住了牙,很久不語。
孟東庭昂首望去,隻見胡應龍眼中儘是鼓勵神采,貳心下感激,顫聲道:“甚麼官祿爵位,我也不在乎。隻要能重見天日,還我明淨,鄙人決不忘你本日之恩。”貳心神盪漾,竟爾流下淚來。
這幾句還是那黃巢所作之詩。
胡應龍見他如此神情,心下甚喜。他緊握住孟東庭雙手,大笑道:“孟兄弟隻要情願拔刀互助,憑著一身策畫武功,還怕不能名動公卿嗎?”
胡應龍嘿地一聲,大聲道:“那你到底作何籌算?還想著再去做你那替人寫狀紙的訟師嗎?”
孟東庭卻未幾說話,隻跳上馬來,自找了個處所坐下。
孟東庭淚流滿麵,仰天長嘯,似要把那滿腹委曲,直拋到九霄雲外。胡應龍大喜,也是狂笑不止。
孟東庭點頭道:“邊陲辛苦、戰死疆場,於我都不在乎。隻是我戴罪之身,即便投身軍旅,隻怕也不能出頭,到死都是知名之輩。想來不知有多少閒氣要受,不如在江湖行走般安閒。”
胡應龍從速收住笑聲,神采一肅道:“孟兄弟且慢活力,我隻是笑你好生臉嫩。我軍裡十個八個都是囚徒,犯下迷天大罪、殺人放火的,那徐州清風寨的謝劉二人盜匪出身,你也看到胡某都不毫不計算地收留了,還怕你這點小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