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麵燈(5)[第1頁/共4頁]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司馬鳳的語氣一沉,宋悲言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壓抑和隱恨,“小孩,你聽過‘人狗’*麼?”
“我到屋子裡去看看。”司馬鳳說。
拍花子有男有女,多數樣貌淺顯,乃至慈愛暖和,毫不凶暴。他們利誘孩童的手腕極其奇妙,用糖球、小玩具、笑話或者言語欺詐,戒心不敷的孩子極輕易被拍花子擄走,自此六合湯湯,再冇能夠和父母團聚。
若凶手真是陳雲月,她殺的能夠不止兩小我。
宋悲言:“我怕。”
他看了幾眼,忍不住又彌補道:“看模樣種了很多年,枝子都這麼壯了。”
宋悲言翻檢好藥材,也湊過來聽。
劉家除了幾個夫人,再無男丁。女人們也冇有趴在靈堂裡哭,一個個都非常沉著,隻詰問司馬鳳和遲夜白甚麼時候正法陳雲月。
遲夜白冷冷一笑:“它的意義是,那些孩童處於水深熾熱當中,拍花子是要挽救他們於水火,不再受此時此地痛苦束縛。”
司馬鳳和遲夜白緩慢對了個眼色。兩人都讀懂了對方想說的話。
司馬鳳:“怕就本身降服,找我們有甚麼用?”
宋悲言正要說“冇有”,遲夜白已厲聲喝止:“不要對小孩說這類事情!”
“來。”
“不……不曉得……”他怕極了,比在船上聽船工說剝皮死屍更怕,不自發地抓緊了遲夜白的手。
遲夜白不善於應對,司馬鳳擺出嚴厲神情周旋了一會兒,女人們便把二人領到了陳雲月住的小院子裡。院子略微偏僻,緊緊貼著劉宅的圍牆。女人們說因為劉嶠、劉峰和劉俊福都是娶了陳雲月後死去的,陳雲月已被看作煞星,是剋夫的硬命,因此被安排在這處偏僻院子裡居住。
司馬鳳在一旁看得心躁,但又不能立即扯開他,乾脆站起來走了出去。
他隻要稍稍一想,立即怕得發顫。
不管戰亂四起還是河清海晏,拍花子這類職業都在城鎮中延綿生息,從不間斷。
劉宅外頭已經掛起了慘白的燈籠,擺佈各一盞懸在黑洞洞的門上,像一個乾瞪著眼睛大嚎的淒鬼。
“去哪兒?”遲夜白問。
他想了想,又小聲道:“但是若真如你說的那樣,淮南當時慘不忍睹,那麼拍花子把孩子們拐到了彆處,很多人反而能活下來哩。陳雲月固然被逼多次嫁娶,但她現在還好好活著,不比其他逃脫不出來的孩子榮幸麼?”
“這就是‘人狗’,如此的另有‘人熊’和‘人羊’。‘人羊’多是小女孩,背上皮肉全被燙去,用新剝的羊皮血淋淋敷著,漸漸就長在了一起。我曾辦過一個‘人熊’的案子*,那少年被拐賣的時候已經十五歲,會寫些字,拍花子把他賣給了一個乞丐。乞丐將他做成人熊,幸虧他趁那乞丐不察,咬斷手指在籠中空中上寫字求救。若不是如許,隻怕誰都不曉得那頭異獸竟是如許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