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靜夜[第1頁/共3頁]
三姨太的手抓著盒子在案幾上悄悄磕碰。
還是那兩盒粉末,一股藥香味撲鼻。
屋子裡瓊釀的香味垂垂濃烈。
直接寫紙上送來不可嗎?
蘭蕊早就曉得了,正月十六的夜晚,是姨太太當年嫁給老爺的日子。這曾經是個喜慶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倒是悲傷的夜晚,以是姨太太每年都要單獨弄月,喝酒,好好地醉一回。
三姨太猜到了她心機,淡淡叮嚀:“我聞那味道彷彿是養顏美容的花粉調製的,要不留著你用吧。”
遲不送早不送,天都黑了俄然倉促送來?
“蘭蕊你說的但是真的?會不會是謬傳呢?”她的聲音在顫抖。
想摸索甚麼?
蘭蕊傻眼,“聽上去像是一劑藥方劑,隻是,為甚麼要把方劑寫在這裡呢?”
蘭蕊望著那無字的褐色粉末盒子,不曉得是不是也一起燒掉?
“脂粉?”蘭蕊用蔥管似的長指甲挖一點,嗅嗅,在手內心揉開看,“像,又不太像。”她唸叨。
“給我拿來――”三姨太俄然伸脫手,蘭蕊隻能把這個白木盒重新放到案幾上。
“姨太太,您少喝點――”蘭蕊悄悄提示。
本來她喝的不是茶,而是上好的酒,靈州府特產的靈州雪。
是怕有人發明?
三姨太在獨斟獨飲。
驟聞這一番話,三姨太愣住了,本來軟弱有力的手指驀地一硬,緊緊攥住了酒盅,小小的薄胎瓷器,竟然就那麼被捏碎了,碎片無聲無息地墮入肌肉,將右手食指拇指同時割出很多細碎傷口。
“姨太太,您少喝點――奴婢另有事兒冇說呢――”蘭蕊抱一個青布承擔過來,解開了,暴露兩個木盒。
夜風還是拍打窗欞,蘭蕊望著燈下提筆寫字的姨太太心頭禁不住一陣陣恍忽,姨太太這是如何啦?甚麼藥方劑這麼令她入迷?往年的這個十六夜,月上窗欞,三姨太必定早就爛醉如泥,需求她抱到鋪好的棉毯子上去才氣入眠。
忘不了,不能忘,因為傷痛入骨。
“蘭蕊快掌燈!”
然後她跪坐在這毯子上歎了口氣。
三姨太換了平時很少穿的寬袍大袖的祭月衫,從滿月初升上來她就已經坐在視窗了,窗簾冇有往下放,滿滿的一盤月全數清楚非常地貼在窗紙上。
“蘭蕊快筆墨服侍,我要寫下來!”
蘭蕊嚴峻地擺佈看看,實在這雙鶴堂就她們主仆兩人,上麵的粗使婆子早就睡去了,蘭蕊還是抬高了聲音,“奴婢昨兒傳聞了一件事,說大太太以是能懷上身孕,就是她幫的忙,她親身給評脈、抓藥、調息的。她又把磨坊婆子生的殘破兒子抱到大太太跟前要求收養,大太太二話不說就收養了,你說,她們的乾係如果不非常地好,能有這些事兒?姨太太,您要曉得,她們畢竟是婆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