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寺桃花緣[第1頁/共3頁]

芳茵一旁點頭擁戴，道是不假。

顧慧待想讓芳茵單獨走彆路，好好賞識沿途美景，卻又恐芳茵一人出些事端，隻好令主子保護領著走上山梯邊的岔道。

紅袖接著道：“表蜜斯便可說，曾從表妹處傳聞，二表哥因親母早逝，雖幸得嫡母悉心教養，未曾嘗那情麵冷暖，卻也是以深厭內宅爭鬥，曾以親母賭咒，此生隻娶一人，以使內宅寂靜，子孫安康。表蜜斯聽了甚是心動，當笑談與母親說，且神采透露思慕之情，舅太太定會放在心上。”

芳茵板臉罵道：“好冇羞的小蹄子，嫁娶思慕這類詞也是隨便渾說的。”接著，倒是語鋒一轉：“不過這主張倒是不錯，舅母便是母親，卻也是女人，定是對那三妻四妾也是恨之已及，隻無法世情如此罷了，如果能找個平生一世一雙人的半子，說不得會比我們還要主動。”說完便看向顧慧。

期間，也偶爾遇見幾波同遊山寺的夫人蜜斯，甚或有某書院的女門生們前來山上采風，鶯鶯燕燕，熱烈非常。紅袖上前搭話，探聽到她們原是山寺書院的女門生，皆是一些布衣富戶家的平常女子。

柳絮紛飛裡，高頭大馬怡然行走其間，門路兩旁，綠樹掩映間，調皮的野花星星裝點，馬蹄踏香，一幅寶馬香車碾過的幽遠。

最前的是兩匹前鋒開路馬，一輛帷幔緊掩的馬車緊隨厥後，車轅之間一壯碩婦人執鞭套馬，車輛緩緩而行，偶有輕聲慢語飄出帷幔，隻轉刹時，便被隨後的馬蹄音衝散。

芳茵輕覆上顧慧膝上之手，故作輕鬆道：“世人皆說，癲狂如柳絮飛舞，輕浮如桃花逐水，統統卻隻是隨心罷了。表姐何故如此悲歎，世上無難事，萬事皆由人，隻是做與不做的題目。”

紅袖打斷道：“少女慕艾，本是天經地義，怎就做不了人了。且表蜜斯聰明，自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不堪，說話講究藝術，豈不聞，古來便有唇槍舌劍，文人退兵之說。既然那孱羸文人都能舌語退兵，隻戔戔婦人罷了，表蜜斯當然也可將其壓服。”

紅袖見了便低頭持續手頭繡活，等將行至光福寺山腳下時，繡繃上已完成了最後一片桃花，從繡繃上抽出絲絹，隻見上麵隻露幾株桃花，落英繽紛間，片片桃花豔紅如泣血，仿似充滿對塵凡運氣的不甘與眷戀。

紅袖此時停動手中針線，遊移道：“表蜜斯，昨日之事我幾次考慮，感覺此事或有可為。二少爺本是胎帶靈紋，自幼聰敏，現在又不及弱冠便落第人，他日金榜落款也未可知，雖是庶出，卻由嫡母扶養，充作嫡子養大，實是閨中佳配。且嫡親不過母女，舅太太又是愛女心切的，何不將本身的心機辨白與舅太太，直接求其成全？”

而這時在紅袖世人方纔路過的小溪旁，一雙手伸向了溪邊一棵歪脖的桃樹，隻見芳菲掩映間，鮮明掛著一條極新的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