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假父子（六）[第2頁/共4頁]

曉得她愛他；曉得她想要甚麼；曉得該給她甚麼。

柳行雲嘴角噙著笑，隻悠悠道：“行雲所作所為自問無愧於六合，本日來見您，並非為瞭解釋，隻是想提示父親，牢中貧寒，父親的罪又不是一日兩日可定得下來的，無妨趁此機遇好生想想，疇前所作所為是否值得。父親身行保重！”

“見不到他，偶爾見獲得皇上也是好的。”太後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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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昏睡並不似疇前毫無認識，偶爾會醒來，碧朱或者蓮玥便給她送藥。偶爾精力好一陣，碧朱便給她講講她昏睡期間產生的一些事，比如太後移居聞風閣，比如淑妃掌管後宮，裴昭儀如何放肆，比如皇上甚麼時候來看她，她卻睡著了，再比如柳行雲被調回都城，朝中一半大臣力薦他繼任柳軾的丞相之職，另一半極力反對，現在此事懸而不決。

白穆垂眼笑了笑。

乃至儀和宮的大火，他也必定知情。

那夜以後，不管後宮還是前朝，都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打擊地措手不及。柳丞相一夜之間收監入獄，連續三日，朝中官員紛繁諫言，要求天子細查此事，不成輕下定論。向來暖和親善的天子靜然聽之，隻宣少年將軍柳行雲入宮，當朝報告事情委曲，大臣們紛繁沉默，再不敢多言。

“父親。”他喚道。

碧朱與蓮玥快速行了禮便退下，白穆正要起家，商少君便道：“免了。”白穆也就坐在榻上道了句：“皇上萬福。”

彷彿有好久冇有好好見過商少君，乍一眼望去，他踏著陽光出去，身上染了院子裡的梅花香，充滿活力的臉上帶著微淺笑容，墨色的眸子一對上她的眼便融入暖色，笑了起來，平和得像是不爭朝夕的世家公子。

太後的手微微一頓，嘴角的笑容漸漸拉大，眼底的苦澀也更加濃烈。

他曉得的。

“總歸無人瞥見，罷了。”

柳軾一怔。

蓮玥答完話，正要退下，太後又道：“你也到了出宮的年紀，找個夫君嫁了吧。”

但是如許卑劣的環境裡，柳軾仍舊穿著得體，麵龐潔淨，立在牢房中負手瞻仰幾人高的牆上細窄的裂縫，神情格外專注。

天牢的光芒極其暗淡，彷彿一年四時都靠著微小的燭光勉強保持，因為不通風，充滿了極其難聞的味道。

“奴婢辭職，娘娘聖安！”蓮玥跪地，重重磕了個頭後起成分開。

柳行雲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許一幕。

再回顧人事已全非。

一步一步，不知不覺走到了本日。

蓮玥臉上可貴暴露不測的神采，太後持續道：“哀家從入宮那日開端，便未曾預著有朝一日還能出去。哀家並不介懷老死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