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假離誓(五)[第2頁/共4頁]
現在他的眼神也落在畫捲上,卻不再暴露任何情素,幽深暗沉,彷彿孤徑的長夜,一眼望不到絕頂。
白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白穆所說的那一刀是哪一刀,連連點頭道:“若非少主及時帶你出宮,他又醫術高超,少夫人必會失血而亡的。”
白芷歎了口氣,“少夫人,我剛剛纔用過藥。”
白穆像是受了驚,身子驀地一顫,側首見白芷已經坐起來,忙道:“你彆亂動,我去給你端藥。”
“那……倘若先被馬匹踢傷,又一刀正中間房,還耽擱了救治,必死無疑?”白穆的聲音輕微,最後四個字幾近低得就要聽不見。
“那夜到底產生了甚麼?為何追逐我們的禦林軍一夜退得那樣完整?”她和白伶都受了傷,白穆又不會武,若禦林軍持續追捕,而他們又策應不到救兵,被抓歸去是遲早的事。
白芷的大眼望著她,她倒是垂下眼皮,令看它處。
白穆麵上還是木然,折回榻邊將薄被披在白芷身上,低聲道:“那便再與我說說白子洲疇前的趣事吧。”
這類環境,若在疇前,或在彆國,恐怕朝廷早就暗潮澎湃。但產生在商洛,天子膝下無子,洛家失勢已久,柳軾父子更是方纔被捕入獄,朝廷當勢的,恰是天子一手拔擢的幾名新貴,無人敢鬨,也無人鬨得起來。
白穆惶惑回神,“如何了?”
陵安沉默地侍藥,將批閱好的摺子拿下去,再將新呈上的摺子放在商少君手邊,隨後一眼掃到方纔呈上來的畫卷,躊躇了半晌,拿疇昔道:“皇上,此前尋人時叮嚀畫師依著此畫作畫,現在……”
固然每日的摺子都有批閱,但總有些事需得親身與皇上商討,且皇上這一病,連陪侍的宮人都打發得隻剩陵安,不能不讓人忐忑買賣。
那人愣住。
身為慎行司的司正,他麵聖的機遇並很多,但每次他都心驚膽戰,明顯這位少年帝王比他年青了二十歲,乃至在當年他初登大位,還將來得及握緊皇權的時候,也是一樣。
白芷皺眉想了想,道:“那也不好說,因人而異。少主之前也說過,所幸那一刀並未正中間房,偏了少量,不然……”
“少夫人。”白芷不得不推了推她。
但他二人脫身卻不那麼輕易,固然武力不低,畢竟寡不敵眾,特彆白芷,內傷嚴峻,實在不宜持續趕路。幸虧那一夜以後,追兵俄然撤得乾清乾淨,商都表裡的禁令也都打消,三人便臨時尋了個偏僻的堆棧養傷,並等著慕白和白子洲過來策應的族人。
白芷不明白如何會俄然提到被馬匹踢傷,隻是驀地反應道:“少夫人,你學醫可比我學得好多了,如何反倒問起我來了!”
明顯正值隆冬,這年商洛皇宮的葉子卻落得格外多,洋洋灑灑鋪滿了碧波湖兩岸;這年皇宮內的氛圍也格外壓抑,令人畏敬的少年帝王一病再病,上一波才方纔有所好轉,緊接著又是臥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