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滅燭憐光滿（二）[第1頁/共3頁]

夜越來越深了，娥眉也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隻等天瞭然。

何正鬆想了想道：“她又是晏字輩，那便叫晏姝吧。”韻蕊這才大鬆一口氣。

如是又道：“這個女孩長得標緻，很像韻蕊姐姐。我前天讀曹植的《洛神賦》，看到內裡獎飾宓妃‘明眸，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姐姐的女兒必然與宓妃普通仙顏傾城。”

大夫人勉強笑道：“信上寫的東西母親也不懂，天然不會當回事。你大外公身子不爽，母親怎會不準你去儘孝道，你去看望便是。這麼晚了，你先早些歇息吧，明日不是還要去芍藥節賞花嗎？”

娥眉近況從速怕打著晏如的後背，道：“蜜斯這般草率，撒了這多香料，可不是嗆鼻嗎？”

晏如也歎了口氣道：“我也隻能拖一陣子是一陣子。我身處深閨，從小夫子便教誨我三從四德，服從媒人之言。可我偶然候便想，夫子說的就必然對嗎？”

再取藿葉香、白漸香、青木香、蘇合香、甘鬆香、零陵香、檀香、白芷、生結香各四兩，異化後往上灑酒使香料變軟，晏如又拿出一瓶薔薇水和蘇合香油，悄悄等候著蜜水滲進沉香中。

晏如凝神聞著氛圍中的雨水氣味，說道：“你去取我的香料盒來，徹夜無事，便配點香料來玩吧。”

晏如拿著一把圓麵繡碗口大素淨山茶花的絹扇謹慎掌控著火候，悄悄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一邊謹慎搖扇一邊輕聲唸詩：

晏如取了沉香二兩，拿銼刀細銼後，將沉香用絹袋裝好放入小銀銚子中，銚子懸在慢火煮著的蜂蜜水中。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娥眉又道：“蜜斯癡心如此，已經拉上麵子做到這類境地……宋公子他……也不知意下如何……”

何正鬆道：“哦？既是觀音賜名，想必也是極好的，是哪一個字？”

何正鬆笑著抱過幼小的嬰孩，道：“如是說得對，那這個孩子便叫洛兒吧。”

那癩頭乞丐吃了包子，慢條斯理道：“夫人的女兒生的也是花容月貌，不過不如彆的一個標緻。依我看，就叫洛兒吧。”

夜間颳風了，窗外風聲簌簌，吹動著樹葉擦撞，呼啦一聲吹滅了搖搖擺晃的蠟燭，屋內頓時冇了照明物，隻要煮香料的小火爐收回暖暖的火光，火光給統統傢俱什物都鍍上了一層輕柔的火光的色彩，全部聽雨閣都變得非常暖和。

她聽聞官方說道，肚子尖的是男孩，肚子圓的是女孩，又傳聞酸兒辣女的說法，內心多少有些安撫。本身愛吃極酸的梅子，肚子也並非很圓，想必是個聰明靈巧的男孩。

晏如喝了口涼茶，撫著胸口道：“你且把香爐裡的香料倒了，再去將窗戶翻開散散味。”

當時候她已經嫁入何家兩年不足，正懷著她人生中第一個孩子。何正鬆在那一年娶了第二房夫人，也就是晏如的親生母親，謝如是。謝如是長得很美，很有柳絮之才，乃至本身的丈夫整日裡與謝氏如膠似漆，對本身的身孕也全然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