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無計留夏住（二）[第1頁/共3頁]

“除了撲胡蝶，另有件事情你必定記得。你的聽雨閣前麵有那樣一棵大枇杷樹，年年都要結好多枇杷，又大又甜，核兒也小。我嘴饞，想吃枇杷，又不準仆人上樹幫我摘，非要本身拿鉤子鉤，成果鉤子從竹竿上掉下來了，砸在臉上，劃了一塊口兒。”

晏如正籌辦勸勸小妹，這時聽晏和慢條斯理道：“娘，二姐是昭儀娘娘，是天子身邊的人，莫非二姐身上喜氣還不敷嗎？娘不讓二姐給我梳頭，是不是連昭儀娘娘也看不上啊？”

晏如這才反應過來，拿起喜婆手上的牛角梳，撥弄著晏和的頭髮。

“不哭了不哭了，大喜的日子。眼睛哭腫了可如何見人。”晏如緊緊抱著晏和勸道。

“撲胡蝶、撲蜻蜓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情了，冇想到你還記得。”晏如回道。

“一梳梳到尾。祝小妹與七王槐蔭連枝百年啟瑞，荷開並蒂五世征祥。

“你又在胡說甚麼？這是喜婆，結婚已經有四十五年了，膝下有七個兒子，福分大著！娘特地從官方給你尋來的，就是讓你沾沾喜氣！”大夫人發覺本身語氣不太對勁，因而放和順了聲音哄道：

晏和吸了吸鼻涕，喃喃道：“我驚駭……七王會不會不喜好我……”

晏和臉一偏，也想到了幼時的歡樂的光陰，樂道：“還說呢，小時候你總看些女孩家不該看的書，惹得大姐總說你。”

晏和硬氣道：“不，我要二姐給我梳頭，不然我就不換衣服。”

晏和卻俄然起家抱住了晏如，眼淚汪汪道：“姐姐。我實在捨不得你們。”

“到底是我的錯，曉得你年幼，也不攔著你，由著你混鬨。不然你臉頰那塊也不會留下那一塊疤了。”晏如想起舊事，語氣裡還是帶著一點歉意。

“比及竹圈裡粘滿了蜘蛛網，我們就能拿著去撲胡蝶了。你愛撲胡蝶，但是我愛撲蜻蜓。”晏如也墮入了回想。

“碎碎安然，碎碎安然。二蜜斯這麼早就為小蜜斯奉上了祝賀呢。”采葛反應極快，倉猝圓場。

晏如緊緊抱著小妹，像小時候無數次在打雷暴雨天安撫驚駭的晏和那樣，用手拍打著晏和的背，短短幾個月，晏和瘦了太多，背上的胡蝶骨那樣凸起。

那喜婆忙拿起辟邪的牛角梳，讓晏和坐下。晏和扭了扭身子，回絕道：“我要二姐給我梳頭。”

“快，磨蹭甚麼呢，快給小蜜斯換衣梳頭。”晏姝從門外出去催促道。

話畢，兩人聞著這陣花香，都沉默起來。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儘標齊。祝小妹與七王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兩人提及年幼的趣事，內心都暖和而柔嫩。秋風漸起，窗外兩棵楊樹飄下的殘葉跟著風一圈一圈打轉，像是在對著樹做最後的道彆。桂花已經開了，晏和的瑞雪齋外種了很多金桂，正散著芬芳清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