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時時盞裡生紅浪（一）[第2頁/共3頁]

曲汾道：“我們皇上，最起碼對娘娘腹中的孩兒是至心的，那幾日娘娘昏倒，皇上急得幾夜都冇有合上過眼。這大抵就叫落花有情流水偶然吧。”曲汾說完轉移了換題，對采葛說道：“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和那夏都虞候是如何回事？”

曲汾這邊看著晏如的眼皮動了動，曉得晏如將醒了，就朝采葛做了個噓聲的行動，看著晏如漸漸復甦。晏如剛有了復甦的認識，眼睛還未展開，手已經往肚子上摸去。

曲汾道：“我長你幾歲，你那點謹慎思我看不出來？那一日夏都虞候來我們營帳送藥品，向我探聽道：聽聞貴妃娘娘身邊有一貼身侍女，捱了皇上的一頓鞭刑，竟然一聲不吭，連滴淚都式微，好個堅固固執的花木蘭，她叫甚麼名字？我便曉得他在探聽你了。”

狼山、色爾騰山、大青山、灰騰梁等山脈呈西北東南走向，連貫地漫衍在吉州北部。到處可見的低矮灌木叢，裝點著荒涼的地盤，常見的喬木有鬆、榆、柳、楊等，長得矮小，漫衍倒也不算麋集。軍隊為了改良炊事，見吉州發展著很多蕨菜、口蘑、木耳和黃花，每日都派人采摘返來入膳，駝鹿、山雞、野兔這些野味還算適口，隻是野豬肉質粗糙難以下嚥，不受世人所喜。

自此晏如一病不起，常常在恍忽中醒來，晏如就會摸摸本身的肚子，如果腹中孩子還是安穩，她便會安穩睡去。隻是本身並不曉得，她的身材在斷斷續續出血。宋山煜放心不下她，必然夜夜守在身邊，偶然候夢中驚醒就能摸到晏如裙褥裡淡淡褐色的血水，喊上太醫來查，晏如腹中的孩子仍然安康。如此幾次折騰，晏如逐步成為這支軍隊的累墜。

晏如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馬車內昏睡著，偶爾展開眼睛也隻是扣問腹中胎兒的環境。這天剛過狼山，氣溫更低，曲汾悄悄為晏如搭上一條毛毯，見晏如呼吸安穩，神采也不似疇前慘白，內心的石頭落下一大半。

采葛被這一席話說的略有些心動，終究還是躊躇道：“此事再說吧。我進宮前有個發小，我本想有一天出了宮就與他……隻是他走得那樣早。不說這個，再過些光陰就交兵了，我那裡故意機惟這些後代情長。”

從夏衛國見到采葛後，每隔一天就要往她們的營帳邊跑，偶然候遞個桃子，偶然候摘把野花，變著體例和采葛搭話。

采葛受的都是皮外傷，並冇有傷筋動骨，這些天病癒了大半，現在坐在馬車內與曲汾悄聲扳談：“娘娘纏綿於病榻，常常出血真讓人感到不安。”

采葛道：“娘娘，您就彆操心了，我們這有四萬將士鎮守，能出甚麼事？”